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屋裡走,張臘梅問顧默默:“往年你大舅給蛋蛋的壓歲錢還在沒?都要給孩子留著。”

顧默默愣了一下,臉色就有些冷:“往年的都是我婆婆收了,說是幫蛋蛋存著。”

這話說完氣氛就有些冷,顧默默只要想起那幾口人,想起過去的日子就噁心。倒是大滿伶俐的說:“誰還沒個三災八難,咱們蛋蛋是把這些都過去了。”

這話說的有意思,那些人那些事就是蛋蛋的劫難,現在踢開了過去了,蛋蛋一生就平平安安的。

幾個人又熱熱鬧鬧的說起話來。

“大壯媳婦,大妗子是真沒想到,你們娘倆今天這樣出彩。這要是大壯回來了得多心疼你們娘倆。”

顧默默‘羞澀’的笑著低下頭,不好意思完全不認識。

“是啊,說起來大壯當兵四個年頭了,也該回來了。”陳明德感慨的說道。

顧默默繼續‘羞澀’低頭,真回來就尷尬了。

第20章 年節

大雪過後田野裡白成一片,路上的積雪有七八寸厚。楊秋娘的孃家和牛三旺家是一個村子,在離杏花村二十多里外的王家莊。

牛承祖沒走多遠就不幹了:“雪這麼厚我走不動!”牛三旺挎著籃子其實也不想去,一來路遠難行,二來嫌回去丟人。

自從陳寶珠難產過世,牛三旺娶了自己喜愛的女人,又生了兒子,他就覺得自己慢慢能挺起腰:怎麼樣陳家的家財也能分他一半,三十多畝良田,再加上老婆孩子,牛三旺覺得自己熬出頭了。

這樣一來二去,牛三旺對上家裡的兩個哥哥,就有些自得的意思。後來牛大壯去打仗,更是讓他日子舒心不少。再後來一去幾年沒音信,臭蛋看著又不是個能養大的,牛三旺慢慢把陳家的家財都當成了自己的。就有些瞧不上留在家裡兩個哥哥的窮樣,也話裡話外的奚落過,現在……

“雪這麼厚路又遠,要不我領承祖回去。”牛三旺對楊秋娘說道。

“就是,我要回去!”牛承祖撅嘴。

楊秋娘斜了牛三旺一眼,轉頭笑著對牛承祖說:“回去有什麼好,你舅家有表哥表妹玩,還有壓歲錢。”

“我不稀罕!”牛承祖梗著脖子頂嘴。

牛三旺跟著說:“這麼遠有什麼好玩的?你一個人去,意思到了就行。”

“就是、就是,娘你一個人去吧,我跟爹回家。”

楊秋娘被牛三旺氣得不行,把他拽到一邊耳語:“你忘了,前兩年我兄弟媳婦的意思了?”說完還衝著牛承祖那邊努努嘴。

牛三旺恍然:承祖他小妗子想把小閨女說給承祖,不過前兩年楊秋娘都以孩子還小,婉拒了。如今家裡敗了,人家恐怕不能樂意這門親事了吧?

楊秋娘自是能看出牛三旺的意思,她說:“再怎麼樣家裡還有十畝地,一畝地的宅子和九間大瓦房。村子離府裡也近,咱兩勤謹些,等承祖成親再置辦兩畝地,日子不就過起來了。”

牛三旺為難的皺眉,勤謹些?說得輕巧,他零散做了兩個月短工,不過掙了一貫來錢,都不夠過年的。

“再說我是親姑姑做婆婆,還能虧待自家侄女?”楊秋娘說完,過來拉起牛承祖的手笑著哄:“承祖聽話,娘帶你去舅舅家,他們給你多少壓歲錢,娘再照給一份讓你零花。”

以往那點小錢牛承祖還不放在心上,可自從分家之後,楊秋娘手就變緊了。想了想村學裡孩子新買的小玩意兒,牛承祖撅著嘴,不情不願的踢了一腳地上的雪說:

“分家就好過那個喪門星了,穿好的、吃好的,害的咱們受窮!”

想想那娘兩今天明豔的樣子,楊秋娘心裡也不舒服,她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村裡人給那娘兩捎雞捎魚。

楊秋娘對牛三旺說:“我琢磨著她這樣花,手上該沒什麼錢才對。難不成這麼多年,她還有瞞著咱們的私房?”幾個人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因為要見到自己兄長,難免被笑話,牛三旺心情很不好的回了一句:“能瞞著什麼,她東西不是早都被你剝光了!”

走了幾步猶自煩躁的牛三旺又來了一句:“沒錢?就那騷情樣,走暗門子多少錢沒有!”

“說啥呢,承祖還在呢。”楊秋娘追上扯扯他的衣角。

牛承祖跟在後邊對天翻個白眼,撇了下嘴,誰不知道暗門子是什麼意思!

陳大滿從自己屋裡,取出一個泥塑的胖山羊,巴掌大胖乎乎的白底彩繪,一把白鬍子拖到地上。

“這是表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