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閃過賀熹燦爛的微笑,那種很開心、很知足的模樣令厲行不自覺彎了彎唇角,他回答:“一個我認為對的人。”
“對的人?”夏知予挑了下眉,“一輩子那麼長,以後會怎麼樣誰知道呢,你就這麼肯定你們一定能走到最後?”
“我記得有首歌唱什麼‘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據說感動了很多人。可我認為僅用一步就想跨過人生幾十年的思念和愛,是不能實現一生一世白頭到老的愛情的。我不信只有瞬間才能永恆,我信真正深厚的感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迎視夏知予的目光,厲行說:“我現在確實不敢給未來打保票,但至少在這一刻,我是認定了她的。”
厲行看上去實在不像一個對愛情有深刻理解的人。鎖定在他身上的目光清晰地形成一個碩大的問號,夏知予問:“為什麼?”
“為什麼?”耙了耙頭髮,厲行如實回答,“這個問題說實話我沒考慮過,反正就是喜歡了,沒有理由。”厲行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他心裡的想法是,“相處之後越來越喜歡,覺得他們就該在一起,賀熹就是屬於他厲行的。”
所以說,愛情其實是沒有規則而言的。至於為什麼,更是沒有標準答案的。
厲行的直白使得夏知予的自信在那一刻潰不成軍。然而,人的心思總是很複雜,有時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征服。在夏知予心裡,她就認定了厲行,就想征服這個對她拒之千里的男生,她誤以為,我加你就等於我們。於是最後,她以一種勢在必得的語氣說:“厲行,我是不會放棄的。我夏知予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
對於她的偏執,厲行有點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聽不懂嗎?你把我當什麼?又把自己當什麼?什麼叫你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夏知予我提醒你,別讓我失了風度,我爸和夏叔叔還得見面呢。”說完他轉身就走,決絕地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當然,夏知予後面的糾纏厲行是沒有說的,可儘管如此,知道有個漂亮的女生覬覦自己的男朋友,佔有慾很強的賀熹還是很不高興。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無論是寫信還是打電話,她對厲行都沒好氣兒,習慣以刻薄的言語掩飾自己的擔心和在乎。厲行猜出她的心思,一面避免與夏知予有任何接觸,一面對賀熹愈發的好,想以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心,只在她身上。
厲行的心意,賀熹感知到了。但對於夏知予,她卻沒有辦法不在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對於厲行,賀熹開始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緒。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賀熹為厲行掖了掖被角,她說:“夏知予的出現,讓我忽然有了危機感,我覺得我再不努力考去A城,就被她比下去了。”隨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自言自語地說:“挺幼稚的吧,為了他爭風吃醋呢。”
“我心裡很介意他們同校,可我又能怎麼辦呢後來就到了高三,功課很緊,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學校看他,只能寫信和打電話。”
“臨近高考時他的信忽然就斷了,我打電話到他宿舍總是沒人接,即便有人接了也說他不在,問去哪了,就只是說出去了。中間隔了好幾天他才給我回過來,都沒給我機會多說話,只是告訴我他在準備畢業演習,太忙沒空寫信,還囑咐我安心備考。起初我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他有點反常,就瞞著爸爸悄悄去了A城,卻在軍校門口看見”停頓了很久,賀熹低聲說:“他和夏知予一起從外面回來。”
儘管他們是一前一後地走,沒有任何肢體接觸,賀熹當時還是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覺得人家早就暗渡陳倉了,她還傻乎乎地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就在她氣瘋了似的朝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厲行像是感應到什麼忽然就回頭了。然而,迎接他的卻是賀熹的掌摑
這次,賀熹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她的手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伴隨“啪”的一聲脆響,賀熹以帶著哭腔的聲音質問:“你怎麼可以騙我?!”
賀熹的出現太過意外,厲行還沒反應過來,夏知予先一步被點著了,她一把推開賀熹,反問:“你幹什麼,憑什麼打人?”
她一副代言人加保護神的樣子愈發激怒了賀熹,加之被推了一把,傷心的賀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又揮出去一巴掌。夏知予沒想到她會再動手,毫無防備之下沒能避開。可她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份氣,當即就要打還回來
半生熟17
賀熹的話還沒說完,賀泓勳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猜測她是不是在厲行面前被夏知予打了,依她的脾氣不可能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