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沒法退出合同了!”
紀佳禾眸光掠過他,眼底澀涼,然後低下頭苦笑,“林安茹根本不想放開你,更不會讓我們好過!”
秦楚眼裡有愧意,但只是嘆息一聲:“是我先對不起她!安茹一直都是很要強的女孩子,是我先惹到她!”
紀佳禾莫名輕笑一聲背過身去,心裡像涼透了的冰。她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眼睛微眯,流露出幾分憂鬱的神色,她問:“秦楚,當初你為什麼會和她分開?”
秦楚似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目光追隨著她,薄唇緊緊抿上,不發一語,神色也顯得憂鬱冷峻了。
他走過去伸手扶上她的肩說:“佳佳,我和她已經過去,你何必問呢?”
“你和她已經過去,可是你心裡過得去了嗎?”紀佳禾忽然輕輕吐出了這一句話,像雲一樣飄渺。
可是秦楚被震到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陡然僵住,停在那兒,握住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正像他的心境一樣尷尬。心裡有一種陳年積累的毒素在蔓延,百般滋味,竟難以言喻。不過秦楚只是略一失神,很快就又彎起嘴角笑笑說:“佳佳……你今天是怎麼了?”
紀佳禾嘴角挑起一絲淡漠的笑,回過頭來對他笑說:“秦楚,八年的感情就算沒有刻骨銘心,一定也成為一種習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忘掉的,更何況我們相識才一年!”
秦楚笑容漸漸收起,桃花眼忽然變得深邃起來,面色有些嚴肅。
“我理解你的感情,所以昨晚林安茹問你的時候,你並沒有告訴他你喜歡誰,因為在你心裡面……根本沒有答案!”
“佳佳……”
“你不必解釋,我瞭解你這種心情,我們都有刻骨銘心的過去……”紀佳禾靜靜望著他,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始終帶著笑意。眼神也很溫柔,但卻是因為憂傷使得眼神變得水潤,她又輕輕加了句,“我們都放不下……所以我不會強迫你什麼!本來我們結婚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遺忘過去才接受彼此……我不該期待什麼,也不該對你要求太高!”
秦楚看著她,眼神閃爍。
“你出去吧,我要繼續做菜了。”紀佳禾輕輕丟擲了一句,下了逐客令。然後背過身去,拿著菜刀繼續切菜。
秦楚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說:“不管你心裡怎想的,都不要對我失望好嗎?”
紀佳禾笑笑,並不答,心裡卻像吞了醋一樣酸澀。她忽然想起昨晚給麥琪打電話說:如果她本不愛一個人,但是和他在一起後忽然想與他重新開始了,可是發現那人一直活在過去怎麼辦?
當時是半夜,麥琪迷迷糊糊地聽著,就問:“那他活在現在快樂嗎?”
紀佳禾說:“不清楚。”
麥琪又問:“那他活在過去快樂嗎?”
紀佳禾想起秦楚和林安茹在一起的樣子,又答:“也不清楚。”
麥琪就煩了,痛苦說:“哎呀,大姐,現在都半夜了,你誠心耍我啊?好吧,那你就問他是願意活在現在還是活在過去,如果選擇活在過去就放了他讓他回去吧,畢竟他不開心你也不開心不是?”然後打了一個哈欠就鬧著掛電話了。
紀佳禾想著,內心又一陣恍惚。秦楚不讓她對他失望,可是他活在過去,又怎麼不讓她對他失望?麥琪說放了他,可是自己卻又沒那麼灑脫放得下。
盛科集團採礦的事在江鎮引起很大的轟動,民怨四起,甚至還有人到政府門口鬧事。後來盛科集團與民眾協商願意多加賠償金,有一部分人安靜了,但還有一部分非常執著於保衛老房子的戰爭。盛科集團要想完全平息眾怒,還是很需要一段時間的。
這幾天秦楚也變得忙了起來,經常都是早出晚歸,紀佳禾問他在忙什麼,秦楚面色肅沉,鬱郁看了她許久,還是答:“忙著開採的準備工作。”
紀佳禾也不顯得驚訝,只是心忽然落空,感覺渾身乏力,她問:“你真的沒法抽身?”
秦楚低頭說:“對不起!”
紀佳禾低頭,不自然笑一下,“或許你們是對的,其實挖礦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們太狹隘,但是我們真的捨不得那些祖祖輩輩的東西,更何況文化局說江鎮的風景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為什麼沒有給我們爭取的機會就判定我們死局了呢?”
“佳佳……”
“你不必說什麼,是我胡言亂語了。最近你回來少提工作的事吧,我媽心臟不好,江爺爺又一直神志不清,他們已經受不了什麼刺激了。”
秦楚還想說什麼,可是電話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