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逛街市既不是最近也不是最大,只是我以後就在這裡唸書了想要看看。”
寶茹隨意地找著理由,其實她哪裡有想這樣多,剛剛她一腦門子官司,只想著要去一個稍遠些的街市,為了路上能有更長的時間,不會什麼都沒說就到鬧市罷了。
鄭卓又哪裡聽清了寶茹臨時找的理由呢?單單是寶茹挽住他的手臂就讓他手忙腳亂了,男女之間手挽手在寶茹眼裡還比不得牽手親密——你可以見到一對兄妹手挽手,卻很難見到手牽手的。但在鄭卓眼裡都是足夠讓他發愣了,這個舉動就是寶茹不說什麼他又哪裡不知,這時候是沒有女孩子會隨便接觸一個外男的。
在他對寶茹任何話都是點頭的時候兩人總算散步到了牌樓大街,入口處就有一座大大的牌樓,這大概就是街名的來歷。
寶茹這時候已經鬆開鄭卓了,畢竟在這個時代男女還是不好當街挽著手的。正要往裡走,卻被一個一個小夥計攔了下來。
“娘子要不要買張‘牌樓票’碰碰運氣,正好今晚拈鬮喱!”
不知內情的人只怕都不知這小夥計說的什麼,寶茹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麼久自然清楚,這說的正是古代的‘彩票’。古代也有彩票嗎?當然有。這個民族一慣對博。彩業有很大的熱情,基本上後世的玩法在古代都是找得著祖宗的。
這古代的彩票大概可以追溯到南宋時期,那時候南方的寺院為了籌錢修繕廟宇養活僧眾以數十件很有誘惑力的利物當作大獎,同時向社會廣為釋出用竹子或木頭製作的票樣,也就是籤籌,最後透過公開的抽獎儀式來決定大獎的歸屬。
發展到如今早不是寺院的專屬了,例如這‘牌樓票’。因為彩票的發行人要有信譽,畢竟買彩票的人也不是傻子,若是人捲款逃跑了怎麼辦。‘牌樓票’其實就是牌樓大街的所有商家都是彩票的發行人的意思,湖州有規模的大街都會發行彩票——這些商家都是有鋪子有生意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更何況還是一條街的商家。
這樣的街市彩票大都一旬拈鬮一回,今日正好開獎,寶茹正心情好,買一兩張也是好玩兒。
“小哥,要兩張!”寶茹又轉頭與鄭卓道:“咱們一人一張,看誰的運道好!”
鄭卓這時候是寶茹說什麼都好,當下就要拿錢,數了二十個銅板要與那販票的夥計,卻被寶茹攔住了。
寶茹也拿出十文錢,道:“這可不能你花錢,不然後頭我中了,算你的算我的?”
看寶茹煞有介事的樣子,鄭卓只是笑了笑,沒爭辯,把錢又裝了一半回去。其實彩票哪裡那麼好中,寶茹居然這時候就想那麼遠了。
拿到兩張‘牌樓票’後兩人才真的往牌樓大街逛,牌樓大街似乎最多的是賣瓷器的,當然買賣別的的自然也有,只是瓷器鋪子實在太多。一面街幾乎都是密密麻麻的瓷器店:曹大方家的茶壺、白瓷許家、張家的白瓷、天水村的青花、哥窯的冰裂紋……這些鋪子的瓷器甚至有獨具特色的商標招牌,這和現代的商品也沒甚分別了。
寶茹雖然覺得這些瓷器甚美,但她本就不是為了買東西出門的,何況瓷器玩意可不方便,多拿幾個就極重了,且不能亂碰。索性寶茹給自己立規矩:再喜歡也不買。這回就只是‘櫥窗購物’。正當她和鄭卓細看一隻青花大瓷盤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喧鬧。
回頭看到一人高舉著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頭掛著的似乎是些商品,燈火下寶茹只能勉強看到一隻拿草繩紮好的花瓶,還有些布料,其餘的就看不清了。這人在前頭,他後頭還跟著一串,似乎是起鬨的,一夥人打著呼哨,穿過街市。
“真是好運,是關撲贏了呀!”寶茹被感染了喜氣,與鄭卓笑道:“走!我們也看看,看今日有些什麼關撲利物,既然已經買了‘牌樓票’,索性也關撲一回吧!”
所謂關撲,和‘彩票’一樣,是一種賭博——由此可見博。彩業的火熱。大街上走一趟就能遇到好些。關撲和‘彩票’一樣起源於宋朝,不過一開始關撲是作為一種購物方式而流行的。
比如想買只玉鐲,店主把玉鐲作為賭注,顧客花錢作為賭注,錢數是遠低於玉鐲的實價。然後開賭,店主拿出八卦盤和飛鏢。八卦盤就是在一個大圓盤上畫六十四卦,每一卦上貼只小動物影象。隔著一定距離,您手拿飛鏢,瞄準,向高速旋轉的八卦盤投擲。假如足夠幸運,一下子就扎中了事先約定好的動物。那麼就算你撲贏了,這隻玉鐲就屬於你了。
當然,假如沒扎中某動物,你的賭注自然就歸了店主。所以即使聽上去很賺,這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