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撕下一張紙來。刷刷寫下要交待的話語,她將字條交給一臉不情願的慕容昊,禮貌的說:“拜託了,這對我而言很重要。請你務必帶給柏雲。”
感情是需要經營和維繫的,再好的姐妹情誼,也會有不快產生,也要她小心謹慎的去挽回。
所以說,重感情之人都活得很累吧?大概是的。只是那種被濃濃的情感沐浴著的幸福,也是薄情之人所體會不到的。所以累一點,倒是很值得的。
她與周亦銘的感情,就在這樣不正經的節奏中正式開始了。一旦心扉被開啟,她想大概自己再也不願意合上了吧。
這個男人,還真是蠻橫得可以呢。如果他稍微君子一些,稍微謙遜有禮一些,就像謝良生那般小心著不去觸她的逆鱗,也許她和他的關係就不會如此進展神速了吧。
因而,走在小巷中的她。第一次正經打量起周亦銘來,並初次產生了類似“這個傢伙會不會是個腹黑的壞男人啊”的感悟,不過這時候她還不知道“腹黑”是個什麼概念,只是本能的覺得自己是被這個男人騙倒手的,且這騙術十分高明呢。
算了,騙就騙吧,有人騙她的財。有人騙她的名譽,這個人騙的是心,大概是這世上最不容易也最容易被騙取的東西了。
如果被騙之人無心,那便是最不容易被騙取的;可如果被騙之人有心,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捱了,怨得不得別人。
她。顯然屬於後者。也許那一日鬼使神差的給他買下棉衣的時候,她已經不自覺的想要向他靠近了吧?
搖搖頭,不去想了。車門已開,高大的車身使得她幾乎不用怎麼彎腰就坐了進去。話說回來,今天似乎還沒有看見小影呢。正疑惑著。車子已經向醫院駛去,她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
到了醫院,石膏被拆去,主治醫生仔細的給她上了活血化瘀的新藥,又給他重新照了x光,發現骨縫的癒合度還算樂觀,便給她將石膏重新上好,又將下次例行檢查前的藥給開齊,囑咐了幾句叫她回去了。
黑色的大車在初升紅日的照耀下,一路向毓秀古鎮奔去。
在車上給老李打了電話請假,辦完最後一件掛心的事,蘇君逸斜靠在椅背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出了神,以至於周亦銘喊她指示方向時她還在胡思亂想。
“哦,前面路口左拐,到右手邊的第一個大橋那裡右拐,過了橋就能看見了。”指示的是去老中學的路,說完她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一顆心不由得雀躍了起來。
初春的校園裡肅殺一片,只有花壇一角的迎春花正恣意盛放,使得灰撲撲的校園裡有了那麼一絲生機。
盛夏時的雜草此時均已枯萎腐爛,此時地面上留著的多半是些根莖壯實的草根,走路時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絆倒。
周亦銘牽住蘇君逸的手,叫她儘量走邊上,兩人仔細的將荒廢的校園看了又看。
“當初一個年級也就六個班級,五個普通的,一個精英班,這麼一來就有十八間教室,加上每個年級單獨一間辦公室,以及校長室、圖書室、音樂室等等,一共是三十一間教室。多出來的那個‘一’,當初是由學校裡的一個任課老師自己建了當小賣部的。”邊走邊介紹,蘇君逸儼然東道主一般。
順著解說看去,周亦銘不時點點頭:“這片校舍還不錯了,只是那邊角落裡的一排小屋子是幹嘛的?”
“啊——瞧我,怎麼才一年半沒來就傻了,那個是當時留給初三的優等生住宿的,考前衝刺的時候大家一般都熬夜到很晚才回去。考慮到每個學生的家庭情況各異,還不如學校清靜,校長便辟了那一處建了宿舍。”蘇君逸說著,似乎是有萬千感慨,便引著周亦銘往那裡走去,“說起來,我從來沒住進去過呢,那時候班上的尖子生都忙著抱團,只有我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你爸媽不讓你住校?”緊緊了手中的小手。周亦銘在校舍前站定。
沉默了片刻,蘇君逸嘆道:“我媽生性要強,覺得住校等於在說她不能給我提供好的學習環境,一氣之下到學校來找老師理論了一番。所以儘管那時候的校長有意讓我留下。卻還是留不得,只好叫我走讀。颳風下雨的,再晚也要往回趕。那時候陪著我的是小宇哥,要不是他做了那糊塗事,我也不至於絕情到不想再見他。”
提到故人,她那尚未結痂的傷口又隱隱作痛,她不解的看著周亦銘:“吶,亦銘。你們男人的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呢?我不懂,小宇哥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要不是你幫我查出來背後真相,我恐怕連原諒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