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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這個數字讓我很驕傲,我很想告訴哪個人,不過這樣一來就前功盡棄了,況且,能說給誰聽呀?就是那天晚上,當我算出我那了不起的總數時,我決定不告訴任何人我懷孕了。好,我心想,我們就來看看他們多久才會注意到。於是我就只是等著。

今天我們在日本。昨天的行程簡直都在浪費時間———從開羅到大阪花了十三個小時,然後再搭飛機來到這個叫“別府”的地方。在路上他們不常拍我們,只是零星拍幾個鏡頭。顯然看人坐在飛機裡並不是全世界最刺激的事,不過我相信如果素材不夠了,他們會想辦法用。(我可以聽到芭芭拉那虛偽的旁白:“凱西一直想吃椒鹽脆餅,看空服員送花生給她時,她的失望非常明顯。”)

飛往大阪的飛機上,我和朱麗葉隔著過道坐,她開始同我說話。她人真的很和氣,又有那些精彩的好萊塢故事,她認識的電影明星很多,會告訴我誰本人其實有多矮。還有,《知己》裡的另一個女孩,就是演安波的那個,其實是個廢人。她從來都背不住臺詞,而且一出錯就會哭個不停。她媽媽老愛插手,還對導演大吼:“她只是個孩子,你就不能體諒一點嗎?”而導演也會說:“嘿,人家朱麗葉也是個孩子,她就不需要任何體諒。”我不知道,也許這聽起來沒那麼好笑,不過她說起來可真有趣。我們大笑特笑,老媽還靠過來問:“什麼事那麼好笑?”我真恨不得死掉算了。我是說,為什麼這節目裡只有我非得和自己老媽在一起?

不過在談話中有一瞬間,我有點不敢相信我正在和朱麗葉·詹森說話。並不是說我仍然迷戀她!我是說,當年我才十二歲———只是有那麼一下子,當我看著她,我想起自己曾做過一個和她有關的夢,那是在她節目播出的時候。夢裡我和朱麗葉坐在家中客廳的長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演出的《知己》,然後她靠過來親吻我。就這樣,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相信我,我做過比這個好的夢。但是當我醒來時,一切都不一樣了,彷彿一個小小的針孔在空中擴張開來,讓我從中看到另一個不知道的世界。那天,當我和同學坐在大教室時,我開始打量班上所有女生,想象親吻她們每個人。那種感覺很———我也不知道,很刺激吧,就好像我知道一個秘密。這些女生成天想著男生,猜想他們光著身子的模樣,而我卻能在每次上體育課時看到她們穿內衣的樣子。這感覺不像以前,好像我只能看到部分的實情。不過無論當時或後來,我也都不曾因此而害怕。那只是一種有趣的幻想,讓人在上課無聊時有事可做,而且我想,這種事沒什麼關係,它對我未來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我只是個女孩,該有的荷爾蒙我都有,愛把它們用在誰身上就用在誰身上。這不過是我玩的一個有趣遊戲罷了。

但是,後來我卻愛上了米亞。那時候事情才變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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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在一家和式旅館,真正傳統的日本旅店。製作單位通常會讓我們住普通飯店,不過這次我猜他們想拍一些我們適應日本生活方式的精彩鏡頭。旅館有點樸素,房間地上鋪著草蓆,一進去,你會發現根本沒有床,櫥櫃裡有捲起來的“蒲團”(坐墊)。這裡有很多關於鞋子的規定,讓人很難照做:走進去要脫鞋,穿上他們給你的拖鞋,但在草蓆上卻不能穿拖鞋,拉拉雜雜一堆。甚至進浴室時還要穿上一雙特別的“浴室拖鞋”。這真是討厭。昨天晚上,旅館女老闆還把達拉斯帶到一邊,告訴他袍子系錯了,如果右襟蓋在左襟上,就表示你已經死了。

7 凱西(2)

製作人埃裡把大家集合在門口,說:“外面有一輛汽車載各位到我們第一個地點。”大家聽了都在哀嘆,因為我們知道這意思是要開始“大挑戰回合”了。這是我們每到一個新國家就會額外增加的單元,給比賽一些震撼。他們會讓我們做一些瘋狂、危險的事,成績最好的隊伍在下一段比賽可以提前出發。到目前為止,我們進行了兩次“大挑戰回合”:在加拿大,我們飛了滑翔傘;在巴西,我們擠出毒蛇的蛇毒。我相信這在電視上看起來一定很精彩,但在實地進行不會有什麼危險:飛滑翔傘時,我們被綁在專家身上;擠蛇毒時,我們戴著手套。到目前為止,我和老媽這兩項成績都很爛。萊利和查特贏了滑翔傘回合,讓每個人都很吃驚;蓓西和傑森則在最短時間裡擠了最多的蛇毒。

埃裡噓聲要大家安靜,然後又說:“但是出發前,我們要很快做個檢查,確定每個人找到的物品都還在。請各位把東西擺放在地上,我去拿核對單過來。”

“哦,上帝。”我說。這種事向來很煩,你得把揹包倒空,再把每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