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掖被子,忍著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勸慰道:“三姐姐,太醫已經來替你瞧過了;你儘管放心,沒有什麼大礙,只管靜養兩天便就好了。”
思萱握著思芸的手,說起話來卻依舊提不起勁來,她搖搖頭道:“芸妹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這一場病只怕是不輕的。我落髮那日已是料到總有一天會孤孤單單在這庵中悄無聲息便去了,只是好在,這個時候還有你在,妹妹,如今這世上……我便也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三姐姐快別這麼說,得病的人心境最要緊,你只要自己放開了心境,這燒沒多久就退了下去,你若整日渾想,豈不是同自己過不去?”
思萱輕嘆一聲道:“我也沒什麼放不開的,只是現在覺得人活著和死了都是一樣,沒什麼不同。唸了這些日子的經文,我倒是更加通透了,這凡塵俗世汙穢太多,留在這裡不過是自身受罪,倒不如閉了眼,落得個乾淨……”
思萱的性子思芸是知道的,可是她如今這般的情緒實在令思芸心中難過,一個人若是失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又該如何才能好好地走下去呢?
“芸姑娘,”圓心將煎好的藥端了進來給思芸,說道,“郡王來了,說是想見見姑娘的。”
思芸拿著藥碗的手頓了一頓:“他人在哪裡?”
“正在外邊等著呢。”
思萱看了看思芸有些躊躇猶豫的面色,便朝圓心道:“你出去回郡王,就說芸妹妹剛才已經走了,請他回吧。”
圓心走後,思萱拉著思芸的手道:“妹妹,當初你選沈書琪時我曾問過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他,當時你並未答我。今日我還有一句話想要問你,妹妹,你對那寧懿郡王是不是心裡一點感情也無呢?”
這話正問到了思芸的心坎上邊,令她心頭不由一顫。
這個問題她不敢去想,不敢去碰,她告訴自己從下了決定的那一天,從她在宮門外將那串碧玉手珠還給他的那一天起,她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