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梅琳妲嘟起小嘴,不情願地預設自己確實有那個打算,但她很快又想到另一個方法。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純琬已經先道:“梅琳妲,你不用傷腦筋了,我今天已經有計劃了。”
“什麼計劃?”
“我打算去拜訪一位朋友。”只是他或許根本不想再見到她。她澀澀地在心中衤卜充。
“你要找希歐多爾!”一臉大鬍子的酒吧老闆一邊用乾布擦拭玻璃杯,一邊上上下下打量瑭純琬,深褐色的眼瞳透著好奇。“為什麼?”
“我想為上次的事向他致歉。”純琬情戒慎地對酒吧老闆擠出一抹笑。從她踏進酒吧那一刻起,她便敏感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眾人注視的焦點,而那些目光有些是好奇,有些是狐疑,甚至有些憤怒,但絕對稱不上友善。
酒吧老闆對她窘迫不安的情似乎相當滿意,他咧嘴笑了笑,將擦好的杯子倒扣在吧檯上,頓了一會兒才道:“自從你那天打斷他的演奏之後,他就沒再來過了。”
他的話解釋了眾人對她不滿的原因。純碗露出歉然的笑容,“可以麻煩你給我他的住址嗎?我想當面向他道歉。”
“恐怕不行。坦白說,沒有人知道他住哪兒,也沒辦法跟他聯絡。希歐多爾只是店裡的客人,並不是我僱的琴手。一開始,他只是偶爾會來我這裡喝點小酒,後來有一天我僱的琴手生病沒未,我看他望著鋼琴發愣,問他要不要玩一下,才發現他原來是高手。從那天起,他幾乎每天都會來彈上幾曲,有不少客人甚至是衝著他來的。”酒吧老闆無奈地看著她。“他這幾天沒來,店裡的客人少了不少。”
“我很抱歉,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實要找到他也不是太困難的事。?酒吧老櫃又開始擦起另一個玻璃杯卜目光由純碗的臉緩緩下移劍她修長的雙手,有些離題地,”你有一雙和他一祥的手。你會不會彈鋼琴?“
“以前學過。”
“介意為我們表演一曲嗎?鋼琴酒吧少了音樂真是不出的怪異。”
純琬當然聽得出他話中的暗示,也明白他有意刁難。
若她拒絕,要找到他就會變成非常困難的事。
“我很樂意。”她對酒吧老闆擠出一抹無力的笑容,走向鋼琴。
眾人見她走向鋼琴,皆露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小姐,就彈上次那首被你打斷的純真好了。”角落有人揚聲喊道,故意要看她的笑話。
“說不定她連譜都不知道。”另一個人調侃道。
純碗在鋼琴前的琴椅坐下,瞪著黑白交錯的琴鍵,臉色忽地變得慘白,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發顫。她的手……還能彈琴嗎?
為什麼不能?如果你真的愛音樂,彈得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差別呢!來自回憶的聲音溫柔地反問,漸漸撫平恐懼忐忑的心。
“她要是會彈!純真,我請全部的人喝一杯。”另一名男子揚聲宣佈,引得眾人連連鼓掌歡呼。
純琬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讓心中的勇氣慢慢凝聚,而後將雙手平放在琴鍵上,回過頭對那名大放闕詞的男子甜甜一笑。“我希望你今天帶的錢夠付帳。”
悠揚的旋律隨之響起,雖然有些地方顯得生澀,有些音符的力道不夠重,但沒有人能懷疑她彈的曲子不是那天未完的“純真”。
一曲既罷,驚訝的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幾秒才聽見連串厚實的掌聲從吧檯傳來,純琬感激地對酒吧老闆露出淺笑。
“她彈得比希歐多爾差多了。”那名男子不甘願地嘟囔道。
純碗聞言,渾身震了一下,目光無神地望著使不上力的右手無名指。
這不是他的錯!她無聲地提醒自己,拒絕讓嫉妒再次矇蔽自己的雙眼。
她僵硬地起身走回吧檯。
“請你的。”酒吧老闆倒了一小杯甜酒給她,“你的手怎麼受傷的?”
濃密的長睫訝地揚起,又緩緩垂下。“意夕卜。”
“對於一個有天分的人來,這種意夕卜太殘忍了。”
純琬默然不語,無意回味那種椎心之痛。
酒吧老闆見她不想提,也無意再撕開她或許已經結疤的傷口。“有人看到希歐多爾在郊區的育幼院教孩子彈鋼琴,你可以去找找看。”
“謝謝。”純琬喃道聲謝,拿起揹包就要離開。
“希歐多爾也受過傷。”他忽然出聲道。
純碗愕然回過頭。
酒吧老闆指指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