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眼熟,可能上次來的時候見過罷了。
“還在,不過展堂先生還特意吩咐派人去打聽你的下落。你趕緊過去吧。今天又來了一位同志,是莫字非先生帶來的,說是可以幫我們解決軍火問題呢。”年輕人說道。
“是嗎?那倒是要好好認識一下。”吳紹霆點了點頭,說完他便直接上到二樓,又從二樓繞了一圈來到另外一邊的院子。
不過就在他剛要從二樓走下來時,忽然聽到下面的院子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Ofcourse,noproblem,我一直都很贊同你們革命主義的精神,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晚上就去找Mr Burrell商議這件事。”很快,一個滿口洋語穿著一身黑色高階西服的青年人就從正屋裡面走了出來,他手裡還煞有其事的拿著一支手杖,表情顯得很輕鬆。
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的吳紹霆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陳廉伯。
撲你老母,還真是冤家路窄了!他在心裡忍不住罵了道。
與此同時,從正屋裡又跟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廖仲愷,其次是胡漢民,接著就是莫紀彭了。他們三個人都是一副十分客氣的笑容,彷彿陳廉伯是一位貴客似的。
“陳先生,這可是1000支步槍的呀,真的就這麼容易嗎?”廖仲愷強調性的問道。
“1000支步槍算什麼。Youknow?渣打銀行每年從英國、Indian、Australia輸送多少武器到中國嗎?呵呵,我知道你們肯定猜不到這個數字!”陳廉伯停在了院子中央,回過身來笑呵呵的看著廖仲愷說道。
“這個,我們自然是不知道了。”廖仲愷笑著說道。
陳廉伯伸出了三根手指,說道:“三十萬!這還只是輕武器,至於那些大炮,機關槍,子彈,炸藥等等都還不在其列呢。Mr Burrell是銀行家,也是一個商人,武器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商品罷了。當年鬧長毛,鬧拳匪的時候,西方人還不是給這些Revolutionaries(造反派)提供了軍火?”
在場三個人當中還是有人懂得英語的,Revolutionaries的意思可以理解為革命者,也可以理解為造反派。不過對於廖仲愷等人來說,自然是很容易接受前者的意思了。他們聽到陳廉伯說到洋人給太平軍、義和團提供過軍火,頓時心中更加放心了起來。
胡漢民嘆聲笑道:“如此那是最好不過了。至於這批軍火的價錢,還請陳先生多為我們擔待一些才是。”
陳廉伯爽快的笑了笑,大氣的說道:“noproblem,noproblem,我都說過,我對革命事業一向是很支援,這個腐朽的國家已經讓我失望透頂了。你們都革命先驅者,做為一個年輕人,我對你們的尊重是無以言及的。所以,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談妥這次訂單。”
一番客套話之後,陳廉伯沒有從這邊樓梯走上來,而是直接從小院子的側門出去了。
胡漢民、廖仲愷和莫紀彭三人將陳廉伯送到了門口,然後派了一個手下引陳廉伯出巷子。等那手下回來之後,告訴他們陳廉伯已經在大街上上馬車走了之後,他們才轉身準備返回正屋。一邊走,一邊還在議論如果這次陳廉伯能和洋人談妥軍火訂單,那可真是一件大事情了。
此時此刻,吳紹霆心中很有一種怨念。
他首先感到同盟會做事太草率了,像陳廉伯這種洋化深重的人,竟然就敢輕易相信?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大漢奸呢!其次,他接觸同盟會的過程可不容易,一開始時同盟會對待自己一直是小心翼翼,就連來這個聚點還得上樓下樓一番折騰,可是陳廉伯一個洋人買辦就這麼輕而易舉走進了這裡,這算什麼意思呢?
他知道怨念歸怨念,但還得以大局為重。
當即,他從二樓欄杆這邊現身出來,快步踩著樓梯下來了。
胡漢民、廖仲愷等人聽到腳步聲,齊齊向樓梯這邊看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是吳紹霆時,連忙迎了過來。
“震之,你怎麼這麼晚才來,莫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了?”胡漢民趕緊問道。
“我路上耽誤了一下,沒什麼意外。剛才那個人我認識。”吳紹霆撇開了廢話環節,直截了當的就切入了整題。
“哦,你是說陳先生嗎?震之你是怎麼認識的?”廖仲愷好奇的問道,他看著吳紹霆的臉色,似乎感受到吳紹霆正在發怒。
“這個陳廉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