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別人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一面說著一面挑釁地盯著慕清妍。
“啊喲四姐!”朱若敏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從來禍從口出,你可……”
“去——”朱若玲信手一推,將她推了一個趔趄,指著她原來的位子啐了一口,道,“少來當面討好,你也未必安了什麼好心!再說了,三個位子中,你的位子最低下,怎麼?你是誠心咒我永居人下不成?”
朱若敏站穩身子,低頭後退兩步,低聲道:“四姐,你會錯了意了。”
“我說,”朱若玲終於走到慕清妍面前,把她面前那碟冰鎮櫻桃慢慢端起,手一傾,碟子裡的櫻桃骨碌碌散落一地,將碟子重重在她面前一墩,“我那苦命的短命的快沒命的六妹,還不給小世子讓座,若把小世子累個好歹,你這薄命的身子,哎喲喲,怎麼擔待得起喲!”
“你錯了,”慕清妍輕輕淺淺開口,眸子澄澈如故,卻多了一層冷意,“第一,請不要亂攀親戚,我們從來不是什麼姐妹;第二,不管將來如何,如今,眼下,此刻,我才是楚王府的女主人,而你,只是王爺的一個妾侍;第三,你腹中的,不是世子,如今不是,以後不是,永遠都不是。來人——”她仍然端坐,雖不動怒卻凜然生威,“把朱若玲拖下去,關進柴房思過!”
“你敢!”朱若玲瞪大了雙眼,原本美麗的容顏略顯猙獰,“你敢對王爺的子嗣下手?!你長了幾顆腦袋?!”
朱若錦早已站起身來,遠遠離開桌子,只低頭擺弄扇子,心中微微嘆息,但願這個蠢貨莫要牽連到宋國公府,自己與府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過來拉扯朱若玲,朱若玲扭動身子用小腹對著她們,大叫:“我看你們誰敢?”
兩個婆子一陣遲疑,她們做下人的,怎敢拉扯主子?更何況,這位據說肚子裡還懷著王爺的後代。所以都扎手紮腳的站著,卻並不敢上前。
慕清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樣的蠢貨留在身邊只能添亂,淡淡笑道:“你們王爺你們不知道麼?你們覺得,他會讓這樣一個女子誕育他的後代麼?”
朱若錦幽幽說道:“四妹,那晚王爺從新房離開三更剛過,此後他一直在王妃房中,直至天明……”
頭頂一聲霹靂響過,盤旋已久的大雨終於瓢潑而下,朱若玲腦袋裡嗡的一響,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兩眼發直,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面搖頭一面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王爺!一定是王爺!王爺說過,他……他最愛我胸前……”
“四姐仔細了!”朱若敏忽然大聲說道,“這種事怎麼可以在這裡說!”
朱若玲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撲過來抓住她胸前衣裳,大聲問道:“那晚是王爺!是王爺!王爺也曾到你房裡,是不是!”
朱若敏見她眼若銅鈴狀似瘋狂,嚇了一跳,一面掰開她的手指,一面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晚三更過後我確實不曾見過王爺!”
朱若敏放開朱若敏,唾道:“你騙我!”轉身向著慕清妍衝過去,伸手點指,“是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她十指尖尖,寸許長的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蔻丹,如同簇簇燃燒的鬼火。
慕清妍揉了揉眉心,淡淡說道:“累了,都散了吧。”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三十五章 郎情;
慕清妍揉了揉眉心,根本無視朱若玲,淡淡說道:“累了,都散了吧。”
兩個婆子擼胳膊挽袖子不由分說架起朱若玲穿過重重雨幕,直奔柴房。
朱若錦和朱若敏對視一眼,都覺得身上寒浸浸的,躬身答應了,帶著隨身侍女冒雨而去。
這雨來得突然,誰都沒有準備,因此素日端莊舒雅的人們都添了狼狽。
慕清妍起身上了水榭二樓,這裡本就是擷月樓一部分,每個地方都設有王妃小憩下榻之處。所以慕清妍便在貴妃榻上和衣而臥,略作休息。
雨勢很大,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將近午時,雨散雲收,天邊斜斜掛了一道彩虹。
紅巾翠袖正指揮著丫鬟婆子打掃水跡,忽見黑色衣袍當風飄搖,一人如天神陡降,卻是歐競天來了。
這些日子他總不曾來過,眾人都有些驚訝,翠袖則於驚訝之中多添了幾分喜色,迎上前去,掏出手帕想要抹掉歐競天髮梢上零星的一點水漬,微笑道:“王爺怎麼有餘暇過來了?”
歐競天身子一側,有意躲開她的碰觸,眉頭細微地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