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傳江後跨一步,將包間的門碰死,掏出身上雪亮的匕首,他斷了手的小臂漏出了的一截兒,頂端已經癒合成了奧凸不平的肉包,揮舞著,好似他的手還在一樣,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匕首光冷刺眼,向著和悅漸近。
和悅慄慄危懼,嘶聲喊著,“救命啊……救命……”
十秒,二十秒……她與莫傳江圍著一張桌子兜轉迂迴,卻不曾喚來救援。
莫傳江勃然發怒,他掀起桌子,推翻到牆角,兩大步邁向和悅,和悅避之不急被揪住了頭髮,疼得她大叫一聲,淚水潸潸倘出,隨即又被莫傳江一記猛力的揪甩,重重地仰倒在地上。
她身體驟然麻木,然而頭疼欲裂,疼得她雙手護在頭上,“嗚嗚……救命……”
感覺匕首刺上她的胸口,疼,已然傳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劇烈。
就在此刻,董辰俊破門而入的瞬間,徒手握住了刺在和悅胸口上的匕首鋒刃。
鮮血順著鋒刃淌在和悅胸前,他抽痛地咬牙忍耐。
豹子也剛好趕到,一躍而上,扳住莫傳江的腦袋,只聽咔吧一聲,是脖子擰斷的聲音……
……
晟仁醫院的豪華病房裡,
莫傳江用匕首刺向她的時候,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突然出現,用雙手握住了匕首,她沒有被莫傳江殺死,可是莫傳江卻像被抽了魂魄似的倒在了她的身旁,他的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瞪著她……
和悅從夢魘中驚醒,她驀地坐起,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神。
“啊……”和悅尖叫一聲,雙手捂著頭拼命地搖擺,似要將腦海中的東西甩出去。
“和悅,不怕……不怕!”賀天溫聲安慰,擁住病chuang上形似瘋癲的和悅,俊眉微蹙,眼眸中的疑慮與擔憂之色交叉閃過。
聽見熟悉的聲音,和悅逐漸清醒過來,輕摁了下胸前的傷口,像被螞蟻夾了一下似的,用疼來形容就太過分了。坐在chuang上的她,頭扎伏在賀天的腹部,雙臂環上了賀天的腰,收緊的同時,兩行淚水連珠似地幽怨地流出來。
“那個男人的手斷了,是你做的麼?”
“不是。”
“那個男人是不是已經……”和悅知道適才那不是夢,可她實在沒有勇氣說下去。
“他該死。”賀天的語氣輕謾淡然,聽不出其它感情色彩。
那麼蔣雨涵的死呢?和悅不用再問,除了他,這個她抱著的男人,沒有別人。
傷害過她的人都死了,罪魁禍首正是她自己。
如果有一天,哥哥出現……不,哥哥不會出現,賀天終有一日會厭煩她,那個時候,她會離開E市。
咚咚咚敲門聲很有節奏地響了三下。
賀天鬆開了和悅的手臂,扶她躺下,為她捻好被角,欲轉身離開。
和悅慌忙伸手勾拽住賀天腰間的皮帶,她的水眸流轉迷離,嫩白的小臉上淚珠連連,紛嫩欲滴的櫻唇微微張著,這一勾拽的動作極具you惑,像一個美豔的棄婦在挽留一個絕情離去的男人,若非門外的事情緊要,賀天肯定會把持不住自己……
無奈地掰開她的手,放進被子裡,輕吮一下她的櫻唇,“等我,十分鐘。”
晟仁醫院頂樓的天台,夜景絢麗多彩,涼風吹拂,站在此處,可以看見與之隔空相對的晟世購物中心,那幢樓巍然屹立,比晟仁醫院高出兩倍之多。
高遠一邊嘬著賀天發給他的香菸,一邊將近日所獲,悉數說來,
“於冬葉這個人不簡單,她做莫傳松的秘密情人已有十幾年,這件事,莫少應該不知。在暗夜,除了莫少可以發號佈令,其次便是她。而且這個女人吃住在暗夜,二十年來從未離開過。至於其它的事情,暫無線索可查。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從莫世奇嘴裡聽到的,二十年前於冬葉曾深愛過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心有所屬,於冬葉因愛生恨,欲害死那個男人的心上人,卻陰差陽錯地將那個男人害死,據說她的小拇指就是被她愛的那個男人削斷的。”
賀天從上來天台就一直凝眺著燈光耀眼的晟世購物中心,他雙手環胸,手上夾著的香菸,只是在點燃時被賀天吸了一口,而後便在那裡自我燃燼,他聽著高遠的話,冷凜的眸光裡浮出一抹驚覺之色,“莫傳江不是被莫世奇送出國了麼?”
“是他自己偷偷回來的,楊雲坤從旁查證,暫時沒有可疑之處。”高遠讓楊雲坤以最快速度調查了莫傳江在美國的一切,可是查無所獲。
“莫傳江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