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是見我沒有內力,稍有懈怠,我輕鬆一個翻身便掙開他們的鉗制,回頭看向鳳卿顏,正色道:“母后,你莫不是忘了,誰最愛聽你講故事,誰最愛吃你做的梨花糕,誰最愛纏著你一同入眠?”
“瀾兒!”鳳卿顏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看著我。
幾個黑衣人並非等閒之輩,我所學武功不過是皮毛,第一次是他們輕敵才讓我閃過,這次不等我話說完便被他們牢牢抓住,我對著鳳卿顏嫣然一笑:“母后,你總算心中還有瀾兒!”
“閉嘴!”未及反應便被鳳朝希甩了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抬頭見他陰戾笑著,“修芊瀾今年不過五歲,說自己是修芊瀾,莫不是沒長腦子?帶下去,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哥哥,不行!”鳳卿顏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上前抓住鳳朝希的手,急切道:“她稱我母后,知曉瀾兒的習慣……”
“卿卿,莫不是你也糊塗了?今日出來之時,瀾兒在作甚?”鳳朝希對著鳳卿顏柔柔一笑,鳳卿顏沉吟片刻,抬頭幽幽道:“與修冥出去打獵了。”
“你也這樣說,打獵在郊外,現在恐怕還未回皇宮,怎麼可能隻身在這裡出現,更何況這女子年近二十,卿卿緊張過度了吧。”鳳朝希執起鳳卿顏的手,輕身安慰。
語畢狠厲看向我,抽出腰間長劍便要刺向我,“聽到不該聽的東西,便該死!”
我死死盯住鳳卿顏,她卻垂眸不再看我,她居然,如此狠心?
眨眼間,長劍刺入胸口,冰冷貫穿身體,充斥到每個角落,整日的疲倦在此時席捲而來,再站立不穩,緩緩向地面滑去,不甘心看著鳳卿顏,“母后,明日……是瀾兒生辰,明日……父王會帶你和瀾兒來此處……此處上方……有一片樹林,落葉散發螢綠光芒,明日……瀾兒會取名為流螢樹……”
“母后,我真是瀾兒,今日回來,全靠修靈之力,只因瀾兒揹負太多,想要改變歷史,母后……若是真疼瀾兒,記住毀……”
瞬間千百個念頭從腦中滑過,只有一個久久停留在腦中,今日我已無法改變一切,那鳳修大戰無法避免,可是若父王不曾用修靈將我送到異世,我不會變成餘安落,死在大戰之時,死士不用再等我,同樣不會有兩百年前那些事……所以,只要毀了修靈,一切仍可改變……
“毀……”毀修靈,幾欲出口,恍惚腦中又突然閃現天星那句話,他說,不要找母后要修靈,不要讓母后……毀修靈!
不要讓母后毀修靈……
眼前漸漸浮起一層濃霧,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再看不真切鳳卿顏的臉,只餘最後一口氣,喃喃道:“母后記住……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影散
意識浮浮沉沉,似虛似實,我以為我就此死去,隕滅於萬物,殆盡於世間,卻還是被胸口撕扯的疼痛拉回意識,被鳳朝希一劍貫穿,我竟還未死,呵呵,果真命硬呢……
掙扎地睜開雙眼,入眼竟是秦婉蒼白焦急的臉,我驚詫得想要坐起身,拉扯到傷口一陣疼痛,又跌躺回床上,不解看著秦婉,張了張嘴,只發出沙啞之聲,說不出完整一句話。
秦婉該是明白我的疑惑,柔柔一笑,笑容中卻不甚淒涼,開口道:“公主勿要亂動,婉兒給公主上藥,臥床休息幾日便好了。”
我擰眉看著她,這不是我要問的問題,我想知道為何我又回來了?不是說修靈靈力根本不足以讓我再回來麼?我現在回來,這裡有沒有改變什麼?如果沒有,是不是意味著我回到兩百年前,是無功而返?還有影休和天星呢,若是以前,知曉我受傷,他們定會守在身邊,他們又去了哪裡?
心中疑問萬千,卻無法問出口,喉嚨幹疼難耐,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秦婉見我如此,拿帕子擦了擦我因為著急沁出的冷汗,柔聲道:“公主莫要著急,養傷要緊。”
說罷拿著帕子起身到桌邊清洗。
秦婉沒再以紗遮面,臉上的傷疤很是猙獰,她卻很是坦然,除了這點與以往不同,吸引我最大注意力的是她的肚子,我離去前就已經有四五個月,如今三個月過去,她的肚子,居然就沒了,早產麼?
“公主不用擔心,孩子已經出生了。”
秦婉看我盯著她的肚子,便開口解釋,只是臉上掩不住的落寞,想要開口問她怎麼了,還是發不出聲音,乾脆躺在床上盯著上方淺紫紗幔,既是讓我養傷,那便等我好點再問。
在床上一躺便是半月,秦婉每日為我擦身換藥,七日前我便能開口講話,只是對於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