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節點陣紋，在星際空間中構成一個遍佈隕星海周圍的巨大“漁網”。 理論上，每一個節點陣紋都銘刻或者佈置在一顆任意型別的星球上，然而實際上，由於部分陣紋的複雜性以及具有一定的“空間性”，導致星球的二維表面無法容納它。 因此，就需要在其周圍的一顆或者多顆不同型別的星辰上銘刻或佈置空間陣紋，因此，節點的數量遠遠多於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此外，還要結合每一顆星球的自轉和公轉，來預算出具有空間性陣紋的未來位置，讓它們在絕大部分時間中都處在隨時能夠呼叫的狀態。 ——這種預測的計算量實在是太大，閻淼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算出來因此一切資料都是第五仁提前算好之後標註在每一個陣紋的圖註上。 當然，第五仁對這些資料的運算也花費了他相當長的時間——據說，在他見過隕星海之後便收到了相關任務，而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這個暫且不談。 完成所有陣紋所用的時間比第五均所預計的要長上一點，比閻淼所預計的要短上一些——十五天，兩人在三個星域的邊緣地帶來回穿梭，按照圖紙上的要求佈置每一個節點陣紋，第五均倒是還好，閻淼可是真的要累個半死。 首先，第五均永遠不會靠近將要佈置陣紋的星球本體，光是在第五均停留地點的來回就讓閻淼消耗甚大，還有一些陣紋的面積和體積也很讓他頭疼，特別是具有空間性的部分陣紋，絕對是閻淼的噩夢。 不過好在這場噩夢終於過去了，第五均也表示他們終於可以回去休息幾天——不過休息歸休息，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並不表示閻淼能夠徹底閒下來。 第五均當時就指著閻淼手裡的羊皮圖，說道：“這上面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陣紋，你得要在一個月內全部記憶下來——不是死記硬背，而是要全部理解了。不懂沒關係，我們都在，你隨時可以來問。” 閻淼當時腦袋渾噩，直接就點頭答應了，等回過神來卻是已經來不及拒絕，只好再度答應下來——不過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第五均要讓自己將這些或多或少、怎麼看都很複雜的陣紋理解記憶下來，難道說以後在某處還要用到？或者說，還有更多的墓魚散佈在某些地方，將來需要自己一個人去清繳它們？ 然而面對這些疑問，第五均當時只是略微沉吟，並未回答他——一天後，兩人返回實驗室，第五均在閻淼休息前終於說了點閻淼想聽的話： “你不要亂想，好好休息，剛才昀老聯絡我，說是可以行動了，等我們將全部的墓魚都捕捉回來，再跟你解釋。” 閻淼點點頭，隨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只是幾秒鐘便沉沉睡去，第五均給他蓋上薄毯子，轉身出門輕輕閉上大門，便趕去無名山峰與句昀和第五仁會和。 ………… “進來吧。”敲響石屋的小門，裡面傳來句昀的聲音。 第五均推門進去，只見這間石屋裡已經遠遠不像是剛開始的那樣——句昀將石屋內部的空間拓展了將近三倍，有大量的被白色輝光遮掩的物體擺放在貼著石牆的地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昀老，一切已經準備就緒，網隨時都可以收緊。”第五均目不斜視，如是說道。 句昀點點頭，示意第五仁繼續忙他的事，淡然說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還好，只是看上去很累，現在正在休息。”第五均說到這，突然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句昀見狀，笑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好吧，”第五均微微吐息，問道：“昀老，我很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讓閻淼去記憶那麼多複雜的陣紋？這個，究竟有何用意？或者說，這些陣紋，在將來對他有什麼作用？” 句昀聞言，抬手輕輕撫須，良久，說道：“區區墓魚而已，本用不到如此複雜的陣來結網，甚至僅僅你一人去就足以將那些漏網之魚解決掉…… 而我之所以要讓你帶著他佈置那些陣紋並且不讓你插手……就是為了讓那些陣能在他的腦子裡有些印象——這些陣紋，是我最近兩千年來對自己能力的解讀，是最簡單的書面表達方式。” “您是說……”第五均大驚，連帶著後面忙著研究自己事情的第五仁也停下手中的活計來側耳傾聽：“您是說，兩千年來，您將自己能夠完全使用空玉的獨一無二的能力描摹了下來？這……這您當年不是說根本做不到嗎？” 句昀聞言點點頭，說道：“當年確實是做不到，然而我最近感應到了某種……變化的趨勢，那些規則對我的鎖定正在緩慢地放鬆，雖然還不能詳細地表述，但卻讓我能夠將一些複雜的東西描述在那些陣紋裡面——或許，這就是這種能力的一種獨有的傳承吧。” “獨有的……傳承……”第五均起初不理解，但仔細一想，覺得句昀的話裡好像在隱約間表達著什麼，可究竟在表達什麼？他還不能確定。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