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似乎借了兩分酒氣,哈哈道:“喜歡上了又怎麼樣?難不成王爺你還捨得割愛?”
鳳九天頓了一頓,望著風如絮慢慢道:“你喜歡的,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只不過……除了這一個,別的,你想要什麼都成。”
風如絮面色一紅,低了頭不敢說話。遊自鋒笑道:“風夫人,你看王爺多疼你!嘖嘖,看來我們的寧西王這一次也動了心了!”
第二卷 沉香疏影 五十 曉月(2)
鳳九天不置可否,自顧喝酒,似乎根本沒聽見遊自鋒在說什麼。眼光仍然停留在風如絮的身上。她執起酒壺來,為鳳九天斟酒,手上卻在微微地顫抖。鳳九天抓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低笑道:“怎麼了?”
風如絮一驚,酒壺“咣”地一聲掉在地上。廳裡瞬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朝鳳九天望去。他神色未變,仍然笑道:“看來這玩意兒不太好用,如絮,你可傷了手?來人!”
丫頭立刻換上一個銀製的酒壺來,將剛剛打碎的瓷器收了下去。風如絮不安道:“妾身無礙。多謝王爺關心。”
鳳九天柔聲道:“你今天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有什麼心事?”
風如絮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眼前的男人令人捉摸不透,她頭一次感到壓力重重。當初若不是一見鍾情,被他的外表迷惑,她怎麼會答應父親,嫁進王府為妾?!可是進了府,才發現這裡遠非她所想象,鳳九天不僅有眾多的女人,而且似乎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方才遊自鋒說想要她,顯然只是試探而已,並非真心,但鳳九天……雖未答應,卻……並無情意。這又意味著什麼?她抬起頭去看他,心中已經五味雜陳。她生長在官宦世家,早已經看慣男子的薄情寡義,爭權奪勢,如今嫁了鳳九天,愈加不清楚自己的未來會如何。
鳳九天撫著她的臉,有兩分輕佻,兩分探究,輕笑道:“你有什麼事,不便對本王說嗎?還是……想家?”
風如絮一愣,女子出嫁後回門,本是正常的事。只是出嫁之前,父親曾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可隨意提起回家,她雖不甚明白,但也知道父親定是為她好,因此並未提及回門之事。如今鳳九天卻主動提及,她心中微微欣喜,是不是他的心裡,其實有一些她的位置?
想到此,低了頭,臉上又止不住浮出紅暈,低聲道:“多謝王爺關心,如絮……初來王府,想先熟悉熟悉。家中父母安好,且離得也不遠,如絮並不擔心。”
鳳九天收回了手,說道:“哦?那你對王府中的事,可還習慣?”
風如絮笑道:“這裡很好,妾身得蒙王爺眷顧,有什麼不習慣的?而且,姐姐們對如絮……也是不錯……”
鳳九天笑道:“她們待你不錯?你都見過了?”
風如絮道:“是。五位姐姐我都見過了。本來有一位君姐姐是沒見過的,可巧下午的時候我在荷塘邊碰見她,如絮原先以為她在生我的氣,所以不願見我。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只是個誤會。”
鳳九天面色一頓,淡淡道:“風、君兩家本來就惹了官非,你們之間有怨,也不奇怪。”
風如絮笑道:“我原來也這樣想,可是君姐姐心胸寬廣,不僅不怨我們,對如絮也十分客氣。不怕王爺笑話,妾身先前對她還真有些芥蒂,想不到,君姐姐竟寬容勝我十倍,絲毫沒有半分責忿之心,唉,如絮真是自嘆不如。”
鳳九天眼光一動,站起身來,徑直往廳外的沿廊走去。風如絮呆了一呆,不知自己又是哪句話說錯,讓他突然不理人了。這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鳳九天在沿廊前站定,往荷塘前方望去,月色皎皎,對面的沉香榭裡安靜異常,院子裡彷彿坐了一個女子,一身白衣,在月光裡恍若仙影。
鳳九天望著那個影子,半晌沒有說話。他目力非同常人,早已經看出坐在院子裡的人是誰。當初他插手君、風兩家的官司,目的就是要讓這個女人明白,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後來她果然前來示好,就連當初他送她的梅花絹子也送了過來,只為求他保住君家。當事人得了教訓,本來他可以就這樣罷手,也可以置之不理。但不知為何,他仍然娶了她進門。也許她的態度讓他突然有了些興趣,這個君亦休相貌雖不算絕色,但性子,卻的確有些不同。
第二卷 沉香疏影 五十 曉月(3)
她時而堅韌如竹,寧折不彎,時而又柔韌如水,委婉隨性。不管事情如何變化,她總能順應而生,自得其樂。就象這樣的夜晚,這扶柳閣中明明吵鬧得一塌糊塗,任誰都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