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楞了一下:“自然是因為我對他頗有好感。”
耿星河追問道:“好感?離淵兄!別開玩笑了!我以前也和你一起同行了一段,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本來就難以對人產生好感,即使產生了好感也不會輕易表露,即使表露了,也未必會在行動上如此維護他!更不用說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他!告訴我,離淵,他對你做了什麼?!”
離淵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轉頭看向白樂天,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向他問道:“阿淵,你覺得,我對你做了什麼麼?”
離淵不會這樣想,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如今白小公子這樣問他,自然也不是覺得離淵會懷疑自己。
離淵望著他,伸手抓過他的手,十指交叉,緊緊扣在一起。
他轉過身,對耿星河說道:“他什麼都沒做。但我愛慕於他。”
作者有話要說: 出櫃了
☆、出櫃之一
離淵把這句話說出來,反而鬆了口氣,更緊地抓住白樂天的手。白小公子溫情地望著他,另一隻手也蓋在離淵的手上。
另一邊,耿星河望著他們兩人,一臉困惑:“什麼?離淵……你再說一遍?你……愛慕誰?”
“我愛慕白樂天。這次你應該聽清楚了,星河。”離淵平靜地重複了一句,覺得自己已經無所畏懼。
耿星河呆呆地望著他們,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他最後看向紅綃:“紅綃,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紅綃抱著琵琶,衝他屈膝作禮,掩嘴笑道:“離淵尊者是個妙人。他喜歡上我們少爺,我也是高興的。”
耿星河這次無話可說了。他的嘴慢慢張大,裡面足足能塞下一個西瓜。他眼睛滾圓,臉部僵硬,整個人徹徹底底地陷入了震驚當中。
離淵倒不是不能理解這種震驚。修真界雖然以實力為主,大能修士隨心所欲,但是有龍陽之好的畢竟還是少數。若是在愛慕小公子之前,他見到這樣的人,尤其是這人還是自己的朋友,多半也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過,在耿星河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他還是忍不住要嘲一句:“有什麼可驚訝的?你我遊歷之時,不也曾聽過甚至見過這樣的人麼?”
“自然是見過……”耿星河終於反應過來,收起震驚的表情,搖了搖頭,臉上五味雜陳,“但我從來沒想到這事情會發生在你,還有白樂天身上。真是令人震驚。”
“你最後一句話太多餘。”離淵說道,“如何?事情也說與你聽了,你也該相信我保護他並非一時興起。那麼你也得告訴我,你們所謂的深仇大恨是什麼了吧?”
“不,等等……”耿星河吐了口氣,“他可曾誘惑你?”
還不等離淵說話,白樂天冷笑一聲,紅綃的琵琶重重砸在耿星河頭上,砸得他頭暈目眩。
“做得好!”白樂天誇獎道,然後朝著耿星河說,“不過是區區修士,話倒是多得很!”
“……等等,為何要把修士一同罵進去?”離淵無緣無故遭受了地圖炮,很是委屈。
“你若不是修士,我一定毫不猶豫和你攜手此生——你說我該不該恨修士?”白樂天說得太有道理,離淵羞愧地低下了頭,深深惋惜自己竟然是個修士。
白樂天教育完離淵,大步朝著耿星河走過去。
耿星河緊張地看著漸漸逼近的白樂天,叫道:“你要做什麼?”
白樂天拿起紅綃的琵琶,又是梆的一下。
耿星河在一次眼冒金星,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然後迅速舉手投降:“我我我知道了!你你你們高興就好!這這這都是很正常的!”
白樂天同情地看著他,跟他講:“老叟,你別緊張,都結巴了。從我小時候你就這樣哎。”
耿星河盯著他,已經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了:“你你你你……”
離淵憋得快要內傷了。但你瞧,耿星河那麼認真地痛苦,白樂天那麼認真地同情,他難道好意思笑出來麼?
在他糾結的時候,葛昶已經暢快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白曙天,這麼多年,你倒是一點沒變!”
耿星河總算恢復了一點,反唇相譏:“你還不是一樣怕你的公子?”
他定了定神,彷彿是理清了思路,目光又鋒利起來:“於我而言,離淵兄,你和樂天是什麼關係根本不要緊。你愛慕他也好,只不過是朋友也罷,哪怕是利益相關也無妨!只要擋在我面前,我們就是敵人了。”
離淵愣了一下:“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