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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來……我沒事……多喝些水就會好……您……先出去吧……”斷斷續續說完這一句,便閉上眼睛,翻身朝裡,將身子緊緊蜷成了一團。

李東庭心知她是不願被自己看到這種反常模樣,且她這副樣子,他也確實也不便再停留於側,雖還極是擔心,也不得不道:“我這就出去。我已經去請郎中了,你再忍忍,很快便好!”說完聽她不應,躊躇了下,終於轉身出去。

……

天色暗將下來,李東庭一直沒走。霞姑在房裡照顧著梅錦。土司府的醫士半夜時終於趕到。

梅錦體內藥性已經有所排減,只是殘餘藥力依然還在,被折磨了許久,人已經昏昏沉沉的。醫士也無什麼好的辦法,只能開利尿排毒的方,霞姑托起梅錦喂她喝了下去,一直折騰到了次日天亮,梅錦體內殘餘藥性才算差不多代謝完畢,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霞姑替她擦身子換衣,見她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猶如大病了一場,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的,整個人從水裡□□似的,大腿內側也是溼冷滑膩一片,不禁再次暗罵那個姓張的作孽。給她擦完身子,換了乾淨的衣裳連同被褥,出來見李東庭還等在外頭,便朝他走了過去。

“她情況如何了?”李東庭問。

霞姑見他眼睛微微凹陷下去,知他昨夜也是一夜未睡,將他帶至稍遠些的角落裡,輕聲道:“憔悴的很。好在總算熬了過去睡著了,應無大礙了。大人你也熬了一宿了,這邊交給我便是,你有事的話,自管先去。”

李東庭看了她屋子方向一眼,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又喚來醫士命他一併留下,自己帶了有些不願的阿鹿先離了吳莊。

……

張家是從張清智父親手裡開始發家的。他爹沒了後,家業給了張清智。這廝雖人品低劣,卻頗會鑽營,這些年不但把家業守住,還越來越興旺,和本縣土官林知縣雖關係一般,但認識不少昆州別地的官兒,連蜀王府那頭,也叫他搭上了線,在馬平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今日他那個老孃過六十大壽,家裡擺了幾十桌的壽酒,大門張紅掛彩地敞著,賓客盈門,張家下人高高站在門口撒銅錢,和著剪成了碎屑的金箔紙一把一把地撒出去,引來無數乞丐和小孩爭搶,排場喜慶不必多說,喧鬧聲連街口也聽的到。

昨日張清智一時之間找不到焦家婆媳,作罷回來後,心裡雖然落下了隱憂,只是忙著要應備今日的壽酒,又自忖有頭有臉,憶那男子衣著打扮也很普通,想必不會有大來頭,不至於為這事能給自己下什麼大絆子,後又悄悄派人到吳莊梅錦的莊子外察看,聽人回報說大門緊閉,並無什麼異常動靜,終於放下了心,一心一意籌起壽酒來。今日換了簇新的衣裳,等吉時到,命家奴攙著自己老孃出來,叫她坐到壽匾下,笑容滿面地帶了一雙兒女出來給她叩頭,賓客紛紛讚歎張家福壽雙全,正熱鬧時,只見張家管家急匆匆從大門外跑進來,口中高聲喊道:“林縣令來了!林知縣來了!”

今日張家老孃過壽,張清智雖早早也給林縣令發了請帖,只是並沒指望他自己能來。此刻聽到管家喊林縣令來了,以為林縣令親自登門拜壽而來,大喜過望,急忙整了整衣冠,急匆匆要出去迎接。管家慌忙拉住他,搖了搖頭,湊過去低聲道了一句,張清智臉色微變,抬頭看去,見縣衙的兩列兵丁已經闖了進來驅趕賓客,林縣令沉著臉,從大門跨步進來。

張清智慌忙迎出去,道:“林大人,今日我老母過壽,大人這是怎麼了?”

林知縣冷著臉道:“土司府有令,你張家與蜀逆暗中往來,命本官前來捉拿。張大官人,我看你家這壽酒,今日是擺不成了。”

賓客譁然,紛紛面露懼色,膽小的已經開始出門而去。

張清智大驚,急忙下跪極力辯白喊冤,林知縣看也不看他一眼,揮手叫兵丁將張清智綁了帶走,自己轉身出門而去,留下張家老孃捶胸頓足,滿堂賓客目瞪口呆,好好的一場壽筵,還沒開席就被攪的成了一鍋亂粥。

……

龍城土司府裡,李東庭換回了官服,在書房裡正理著前兩日堆積下來的公務,門忽然被推開,阿鹿怒氣衝衝地跑了進來。

李東庭頭也沒抬,繼續書

書著正在處理的一封公函,道:“這會兒不是你上課時間嗎?跑這裡來做什麼?”

“爹!我看到林知縣了!他是不是把擄了梅姐姐的那個惡人給送來了?你讓我進去!我非要把他丟下獸山,放虎獅進去把他給活活撕碎了不可!”

李東庭停下筆,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