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明嘆了一口氣:“你真的要去?”
“軍令狀都立了!”
“哎!既然你們都同意,我這個壞人也不做了,這就回梓潼找家父商議一下,看看能做些什麼,你,好自為之吧!告辭。”
崔久明拖著胖大的身軀,朝門外走,沒人攔著他。眾人都看著這個胖子出了門,對這個胖子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觀。
蘇任回過頭:“既然大家都同意,咱們就商議一下到底怎麼說服那些僰人!”
崔久明剛走,家裡的其他人就來了。這是一件大事,都是蜀中常住人口,對於僰人那點事情還是知道的。一時間人人都要跟著蘇任一起去,在他們看來,住在一個家裡,那就是一家人,生死與共,才是表達自己對這個家熱愛的最好辦法。
霍老四推開老婆攔住自己的手:“任哥,我也沒別的本事,帶上我吧?萬一出事了,也能替你擋一刀。”
“四哥說什麼胡話?我們是去招降,打不起來,那些僰人膽小,有黃十三和霍金護著我,不會有事,何況我也會一點,殺人不行,保命應該沒有問題。”
冷峻坐在門口,掃視眾人一眼:“就你那兩下,我看懸!”
“要不咱倆比比?”
“哼!”冷峻鄙夷的把腦袋一撇:“這次九死一生,我看就咱們幾個人算了,都騎馬,跑的時候也能快點。”
“不!”蘇任搖頭道:“不能都去,成都也需要人,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在成都的生意還要繼續,四哥留下照看生意,家裡還有這麼多人,也的留人照顧,有咱們冷道長坐鎮,我也放心,此去就我、司馬先生、霍金、黃十三,再讓老苟帶十個人,足矣!”
“你這是去找死!”冷峻一聽沒自己,當即就急了:“你可知道僰人有多少人?萬一動手,就你們十幾個,踩都被人家踩死了。”
“給你都說了不是去打架,你們怎麼總覺得會打起來,僰人就如此可怕?”
霍芝蘭瞪著眼睛:“大哥,僰人是要吃人的!”
蘇任無奈的笑笑:“沒事,小妹就在家好好待著,等大哥招降了那些僰人,從僰地給你帶回來好東西。”
冷月一直沒有說話,坐在角落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亮已經爬上城頭,成都城的夜生活正式開始。酒樓和青樓是最熱鬧的兩個地方,城西因其商賈集中,都是有錢的主,這地方的酒樓和青樓最多。酒樓自不必說,青樓有別於後世的妓館。自從管仲將“女閭”合法化之後,從周朝開始,無朝無妓。然這個時代的青樓更多的是以才藝取代賣身,也就是說,大多數青樓女子只賣藝不賣身。
燈火輝煌之下,蒙季端坐案後,周遭各色美女環視。幾個同來之人分列兩旁,正對面一女子手扶瑤琴,一曲悠揚的琴聲在小樓裡迴盪。
蒙季聽的醉了,閉著眼睛,感受琴聲中的山川河流:“此曲《高山流水》頗有當年伯牙功力,大氣磅礴,不錯!來人,賞!”
有人趁機拍馬屁:“長史雅興高絕,我等都是粗鄙之人,能和長史聽到綠倚姑娘優美琴樂真是三生有幸,綠倚姑娘的琴技又高了不少,也只有長史是姑娘知音了!”
“先生謬讚,小女子技藝不佳,讓諸位見笑了!”綠倚盈盈下拜,謝過蒙季賞賜,收拾瑤琴準備離開。
忽然有人問蒙季一句話,讓正準備走的綠倚渾身一凜。
“長史今日將那蘇任逼入牆角,讓其立下軍令狀,此去僰地,就算不死恐怕也不敢再回來了!長史計謀高超,我等佩服!”
“哈哈哈……”蒙季大笑:“十幾歲的頑童而已,也敢與我相鬥,要搞什麼蜀中商會,在溫水小縣出出頭也就算了,剛來成都就如此囂張,實在是見面不如聞名,不值一提!”
“那是!也不知太守是怎麼想的,市掾這等重要官職竟然授予一個娃娃,要我以為,蒙公子做這個市掾最好不過。”
蒙季面帶微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長子蒙必,滿臉的讚賞。
蒙必拱手道:“諸位謬讚了,小子也是初入商道,還有很多不懂,以後還需仰仗諸位多多幫襯。”
“蒙公子客氣!”
綠倚趴在屏風後,靜靜的聽著前面眾人的議論。太守要派新任市掾去僰地,這又是唱的那一處?不是已經派了大軍征剿嗎?難道他們又有別的招數?綠倚還想繼續聽,而那些人卻說別的去了,不再說有關那市掾和僰地之事。
綠倚呆坐一夜,自己就是僰人。前幾年被人賣到漢地,平時也以漢女自稱,可在內心深處仍然將自己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