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你所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他什麼都沒有了,甘心接受你任何裁決。&rdo;曾經的他,無憂無慮,比大多數人都優秀,也比大多數人都努力,贏了笑,失敗也笑,什麼都不掛心上,不懼命運,為夢想拼盡全力。如今的他,累得奄奄一息。丁羨想說,累麼,那就停下來吧,什麼也不做,也別再勉強自己。可又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他應該是有一分熱,發一分光,破開一切雲霧,也能在黑暗中屹立不倒的人。是她的軍旗啊。她雙手從他身後慢慢摸過去,一直滑到他的腰背,圈住,腦袋緊緊貼到他胸膛上,那裡熱血滾滾。&ldo;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周斯越,我不知道幸福什麼時候會降臨,但是我相信它會來的,因為你說過,彼方尚有榮光在。&rdo;命運對他不公,她心疼他。無比心疼。&ldo;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rdo;黑暗中,男人聲音微啞。&ldo;你騙過我?&rdo;&ldo;沒有。&rdo;&ldo;那不得了。&rdo;頭頂一聲輕笑,周斯越低頭看她,伸手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ldo;好。&rdo;剛要說話,二樓的門開啟,門fèng裡漏出一道光,就聽葉婉嫻喊了聲,&ldo;丁羨,你倒個垃圾死哪兒去了!?&rdo;周斯越反應極快,把人拉到樓梯轉角,拎到牆上,一隻手撐著,丁羨看著他,不出聲。藉著微弱的月光,男人低頭看她,&ldo;以後還隨便提分手麼?&rdo;搖頭,搖頭。他笑,換了姿勢,雙手環在胸前,低頭對上她的視線,&ldo;蘇柏從是不是在樓上?&rdo;&ldo;你怎麼知道?&rdo;男人哼一聲,&ldo;他那破車擋著沈大爺練攤兒了,人大爺正提著棍子滿衚衕口找人呢。&rdo;沈大爺在這巷子裡住了三十幾年,所有人都知道這老頭晚上喜歡在衚衕口擺點兒小玩意兒賣,不餬口,純屬賣個情懷,逢年過節都不例外,準點兒出攤兒。熟悉這巷子的都知道,門口那點兒地盤就是他的,誰也說不動,就一個老炮兒,也沒人敢拿他怎麼辦,兒子是個小炮兒,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平日裡閒著沒事兒就幫他爹守這攤兒,誰要敢爭這地盤,掄圓了胳膊就跟人幹架。一開始大家都挺不滿的,覺得這爺倆也忒不懂事了,後來聽巷子裡的老人說。沈大爺第一次見他媳婦兒就在那練攤兒的地兒,結婚後沒多久,媳婦兒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名稱還挺奇怪,就是經常會忘記自己做的事,丁羨剛聽這個故事的時候還覺得挺奇怪,這是一種什麼病,周斯越給她解釋,阿茲海默症。得了阿茲海默症的老沈媳婦在某一個下午走丟,就再也沒回來過。沈大爺就守著那塊地兒,日日等,夜夜等,誰要佔了這塊地兒,一準跟人急,就剛在路口,周斯越過來的時候,沈大爺提著棍子敲了敲那保時捷的玻璃。他一眼就認出是蘇柏從的車。這衚衕,周斯越是好久沒回來了,沈大爺看見他還挺欣喜的,熱情地招呼,&ldo;斯越啊,你小子都上哪兒去了!!&rdo;連沈小炮兒都從聞聲趕來,&ldo;臥槽,周斯越?&rdo;他倒是禮貌地cha兜笑笑,指了指這車:&ldo;又有人擋您地盤了?&rdo;沈大爺提這兒就來氣,&ldo;對啊,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淨往這兒停,我正合計著從哪兒開砸呢?怎麼,這車你認識?&rdo;周斯越表示:&ldo;不認識。&rdo;&ldo;那我砸了。&rdo;周斯越瞥一眼車窗,&ldo;砸唄。&rdo;丁羨聽到這兒呀一聲,轉身要走,被人攔住,&ldo;幹嘛去?&rdo;&ldo;我去跟他說呀,萬一真被人砸了,你沈大爺賠得起那麼好的車‐‐&rdo;下一秒,身子被人頂上牆,吻住。丁羨嗚嗚咽咽拍他肩,&ldo;唔唔‐‐你別‐‐&rdo;周斯越不耐煩的擒住她的雙手,反剪扣到身後,整個人將她壓上牆面,加深了這個吻,&ldo;蘇柏從司機在車上,我說完,他就開走了。&rdo;小姑娘被親得意亂情迷,支支吾吾問:&ldo;那他之前停……著……幹嘛?&rdo;每個空都被他藉機深入。&ldo;他以為沈大爺是打劫的,不敢下車。&rdo;周斯越捏住她下巴,微提,丁羨被迫仰著頭,就聽頭上不耐煩的一句:&ldo;好了,忍你夠久了,再提他我翻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