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的笑一僵,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
“就是因為曾經愛過他,所以如今想起來,就覺得自己曾經像個傻子。”
若不是因為愛的太深刻,所以怎麼會忍受一點點的背叛疏離。
沒人可以無緣無故對不起任何一個人,既然做錯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澤安站在門口,沉默的聽完屋裡的兩人對話,越聽眉心越皺,恍惚間竟然打了個寒顫,因為著急出門,來不及擦乾淨水漬,身上只穿了一個單薄的睡衣,這麼一會功夫,衣服已經溼透。
伸手攏了攏已經溼透的衣服,轉身離開,路過樓梯的時候,正好看到端著夜宵上樓,四目相對間,還是陸澤安先反應過來,“今晚看到的,別說出去”
張媽看了陸澤安渾身溼透的樣子一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匆忙點頭。
陸澤安朝她點點頭,率先離開,張媽斂了斂神,才端著夜宵上樓,敲了敲門,很快裡面就有人出來開門。
蘇梅看了一眼張媽,“什麼事。”
張媽低著頭,恭敬的回答,“太太夜宵好了,是要送進去嗎。”
蘇梅的眼神四下看了一眼,顧宅又大又清冷,自從顧爸爸走後,更加安靜,伸手接了夜宵盤,正準備往裡面走,腳下忽然一陣溼滑,低頭一看,竟然有水漬。
這麼幹淨的地方,怎麼會有水。
蘇梅疑惑的目光望向張媽,張媽低著頭,忙道,“夫人是我不小心把湯撒了,我馬上整理乾淨。”
蘇梅冷哼了一聲,“趕緊擦乾淨。”她最看不得自己住的地方不乾淨了。
張媽點著頭,連忙下樓拿了抹布上來抹乾淨才回睡房。
顧綰綰跟蘇梅商量了一會,情緒好多了,聽見蘇梅和張媽在門口的對話,揉著酸脹的額頭,起身回了房,出來了太久,陸澤安也該洗好了。
蘇梅出聲叫住了要走的顧綰綰,“怎麼樣,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綰綰搖頭“不用了,有點累,想回去睡了、”
“好,那你小心點,別被陸澤安發現了什麼。”蘇梅說,“起碼在我們出國前不要讓他察覺任何事情,你懂我的意思。”
律師對於危險事物通常都有狗一樣的嗅覺,往往事情還在萌芽中,就能被嗅出,更何況這位不是平常人物,只要被他察覺出一點點,那麼他就會順著藤摸出所有的事情。
無論如何,小心總是好的。
顧綰綰知道蘇梅擔心什麼,點點頭,“媽,我會小心的。”說完拉好門回了房。
蘇梅目送顧綰綰離開,她的心裡自從在看到門口的水漬開始隱隱不安起來,至於不安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
十二月27號這天,顧深深難得起了個大早,拒絕了厲紹景的順風車,自己開了車去舅舅的市政公寓,自從她當上了顧氏副總以後,她就自己買了一輛車,簡單的現代,不炫富,也不普通。
門口的警衛看到顧深深,認出了她,對她做了一個軍禮放了行,顧深深笑笑,將車開了進去。
兩人到達江城監獄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鐘了,因為市長提前囑咐的緣故,一到監獄,直接見到了人,隔著厚厚的玻璃,顧深深緊緊的盯著那位已經改頭換面的男人。
簡單的板寸頭,一雙眼睛平靜無波,乾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形木偶,就那麼淡淡的看著她。
顧深深和方雄坐在對面,她先拿起話筒,問,“你是康醫生對不對。”
對面的男人一直拿著話筒放於耳邊,顧深深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邊,男人的眼睛眨了眨,沙啞著聲音回答。
“
42。第42章
“我不是。”
顧深深一下子就急了起來,他怎麼會不是姓康。
方雄在顧深深抓狂之前從她手裡奪過話筒,沉聲對著對面的男人道,“躲了20年,沒想到,還會有一天,被人再叫康醫生吧。”
男人始終沉默,聽完了方雄的話,他才微微抬起深沉的眼睛,默默的看向對面的兩人,“不用在我這裡兜圈子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康醫生,我也不姓康,我叫沈行,一個被判了無期徒刑的殺人犯而已。”
方雄看著他,沉沉的道,“你不承認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就行。”
男人無奈的攤手,“既然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顧深深眼看著事情的真相就要破水而出,卻忽然卡在這裡,對方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