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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笑聲最後停下後竟是一聲低沉地嘆息:“定當與黃將軍痛飲建奴之血。”

言迄張盤就恢復了從容和自信,剛才那聲透著堅毅的嘆息,既像是對遼東死難者許下的保證,也像是對兇殘敵人做出的預言。

接下來張盤就和黃石商量了他五百兵的指揮問題,東江鎮還沒有正式建立也沒有正式的本鎮旗語下發,所以張盤無法直接指揮黃石的部隊。不錯,大家都是根據明軍的軍典來制定旗語的,但個個將領之間都不太一樣,加上了一些個人的喜好、習慣後張盤和黃石的旗語就似是而非了。

一面四丈高的客將指揮旗最後被豎在張盤主旗的左首客位,兩個將軍會用傳令兵進行溝通,黃石計程車兵被安排在塔下和另外幾百戰兵一齊當做預備,賀寶刀和金求德將下去領軍,而鄧肯則會陪著黃石留在塔上。

天啟四月十八日,後金軍從北山後拖來趕造出的大批器械,旅順防禦戰就此展開。

黃石很識趣地遠遠躲到塔邊,這個緊張的時刻可不能去打擾張盤的指揮啊,此外他站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城下的作戰。

後金士兵首先嚐試拆除木樁,立刻就遭到了堡牆上哨塔的猛烈射擊。當先拆城的後金武士全身鼓鼓囊囊的,人人都套了雙甲,五十米外潑下的箭雨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除了幾個士兵被傷到了手臂外,個別人身上插了幾隻箭也沒有什麼反應。明軍射了兩輪也就停止了,開始換上了鋼臂弩機。

弩機裝填比較緩慢,和鳥銃發射速度差不多,明軍士兵因此一般不喜歡用在野戰,但是用來防守倒很是得力,張盤這旅順堡居然存了一百張這種傢伙。

按照明朝的計算方法,砍一刀就算重傷一敵,而射中三箭才算一次重傷。這個黃石也親眼見過,身披鎧甲的武士,中箭一般也是皮肉傷,短時間內不影響戰鬥力。中三箭的效果確實和砍一刀差不多,而一旦被長矛扎中,不要說人,就是一匹馬也廢掉了,哪怕是尖銳的木矛也能刺穿人的胸腹,直接傷害到內臟。

鋼臂弩機的威力還比不上長矛,但是效果接近刀砍,雖然打不穿後金的盾牌,可是飛行速度很快,後金士兵很難用盾牌格擋。居高臨下的旅順明軍一排排發射著弩箭,每次都有十幾個後金士兵大聲慘叫,丟下盾牌滾翻倒地。

後金士兵盡力舉著盾牌,護住自己的頭胸要害,拼命扒開木牆上的泥土,合力把木樁從胸牆上拆下來。為了節省射手體力,每個弩機旁都有輔助兵。這些人張開弩機的時候,射手都冷冷地看著城下。

輔助兵給弩機裝上鐵箭後,射手就閉上左眼仔細瞄準後擊發弩機,他們或者興奮地叫一聲,或者失望地嘆一口,然後讓開讓輔助兵們重複原來的過程。

七、八輪射擊後,輔助兵們的裝填速度開始慢下來,軍官立刻示意後排的替補士兵交換工作,後金前隊付出上百人的傷亡後,終於在木樁陣上清開一條通道。蒙皮的大車被推了上來,撐開的車頂掩護攻城隊繼續破壞木牆。

明軍紛紛點燃氣死風燈,牆頭已經準備了不少綁上樹脂的大箭,等射手示意瞄準完畢後,輔助兵就引燃大箭,讓弩機把火箭釘在車上。

這道木牆距離堡牆只有三十米遠,後金士兵不肯出來送死,還是躲在車下不停毀牆,直到火焰吞沒車頂之後才一起逃向其他的車下。等待多時明軍射手同時放鬆機扣,把一部分敵兵釘在地上。

前面不停地燒車,後金陣地上也不停開上來新車,守軍和城下計程車兵開始玩起心理戰,明明有的車已經快燒垮了,可是後金士兵就是不跑,有的車頂還沒有燒穿,底下計程車兵就奔到另一輛後面去了。

黃石看見有個後金士兵瞧準時機,等到明軍攢射後立刻發足急奔,向幾米外逃去。但一個本打算燒車的弩手及時射出一箭,用燃燒的火團貫穿了他的大腿。那個後金士兵慘叫的同時還掙扎著像爬走,但馬上就有弩箭飛去,在他後背上開了一個大洞,趴在地上的屍體四肢還抽搐了半天。

後金軍最算在所有的車輛都燒燬前連破兩道木牆,看到望臺被緩緩推上來,旅順堡高塔上的黃石又開始懷念廣寧的大炮了,他微微別臉嘆氣的時候發現身旁的鄧肯也在微微搖頭。

“鄧肯先生有什麼想法麼?”黃石壓低了聲音問道。

“城堡修得太粗糙了,這種堡壘在我們泰西已經被淘汰一百年了。”

鄧肯環顧四周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黃石也掃了周圍一圈——都是自己人,他抽出腰刀遞了過去。

鄧肯也不推辭,用刀尖輕輕在地上畫了起來,是一個稜堡的大致草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