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彈雨。但是她的車開得那麼穩,一點都不驚慌,甚至還能抽空跟我開玩笑,順便炫耀自己的車技,我就覺得這些女孩子都比不上她。”
“你有毛病吧?”劉疆哭笑不得地說:“你當你們演美國大片呢?過日子,找個賢惠溫柔的最好。”
“我是有毛病。”顧向陽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笑著對劉疆說:“你是沒見過她的那種笑容。”
“什麼笑容?還能笑出花來嗎?”
“對啊。”
“神經病!”劉疆罵道:“你們兩個都是神經病。”
顧向陽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行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劉疆拍拍顧向陽的肩膀道:“你去法國開會,不要忘記給我帶東西啊,我送老婆的週年禮物,別的都能忘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忘!”
“不會忘的。”
離開了劉疆的家,顧向陽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警局,繼續做白天沒做完的工作。他已經習慣這樣了,讓工作排滿自己的人生。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見到燈是亮著的,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關了燈。
他聽到一陣輕輕的歌聲,那聲音很熟悉,聽得顧向陽的心跳慢了一拍,他衝到辦公室門口,猛地開啟門,見到一個相似的背影,正在整理著他的書桌。
顧向陽有一剎那的哽咽,他紅了眼眶,感到他的靈魂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裡。
歌聲停了下來,女孩子轉過身,臉紅地看著他,害羞地低下了頭。
“副局長,對不起啊,我……我擅自跑到你辦公室來,我想著幫你整理一下東西,沒有別的意思。”
顧向陽回過神來,並不是她。
真傻,怎麼可能是她呢?他們此生是沒有什麼可能再相見的了。
顧向陽的情緒平靜下來,冷著臉說:“以後不要隨便進我的辦公室。”
美麗而年輕的女孩子羞憤地離開了,顧向陽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開啟抽屜的鎖,又拿出了那封信來……
你現在在哪裡?
是不是在非洲的哪個小國裡發著避孕套和普及艾滋病知識的傳單?或者在戰火紛飛的難民營裡當志願者。你好不好,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是不是依然愛笑,有沒有遇見新的人,你身邊有沒有人守護你,在你的帳篷外給你站崗?
你是否已經忘了我?你是否已經找到了幸福?
你知不知道,我依舊會夢見你,彷彿你從未離開一般。
酒意漸漸上來,顧向陽在辦公室裡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又回到了肯亞的達達拉布難民營,夜裡星光璀璨,他靠著一棵樹,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
他很安心,即便未知的死亡在這裡蔓延,但是帳篷裡睡著他的愛人,他便覺得不在迷茫。
如願掀開了帳篷的簾子,走到他身邊坐下,靠著他的肩膀說:“我睡不著,你給我念詩吧。”
好久了,好久沒有看到她的臉,好久沒有看過他的笑容。
顧向陽靦腆地笑了笑,眉頭鬆了下來,拿起手裡的詩集,輕輕念道:
在深淵的邊緣上,
你守護我每一個孤獨的夢
那風啊吹動草葉的喧響。
太陽在遠方白白地燃燒,
你在水窪旁,投進自己的影子
微波盪蕩,沉澱了昨日的時光。
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殘,
我只有個簡單的希望:
保持著初放時的安祥。
第二天顧向陽醒來的時候,他手裡還拿著那封信。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夢見過如願了,可夢裡的一切依舊那樣清晰,她的面孔沒有絲毫模糊,他的衣服上彷彿衣服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一切宛如昨日。
可是他發現他心底竟然沒有一點悲傷,不再像是從前,夢見如願,總覺得心裡在撕扯。
這是為什麼?
是他終於不愛她了嗎?
還是這是在告訴他,時間到了,他應該放下了?
桌上的電話響起,市裡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案,顧向陽沒時間再思考那個夢的意義,他迅速安排好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跟專案組交代了一下工作重點,然後趕緊在局裡洗了個澡,直接出發去了機場準備參加國際會議。
總有破不完的案子,辦不完的事情。
顧向陽發現,他其實也並沒有太多時間去緬懷過去,一件又一件的工作充滿了他的生活,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