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橫在他與她中間,藉著受傷之機,他當時便順勢做了這個決定。
到了生死關頭,肯不計一切趕來救他的人,不會放開手的那個人,用全部真心對他的那個人——是她。
上天待他真的很仁慈,是她,是他最希望的那個人。
“繡玥。”皇上深情地呼喚著她,“朕什麼都不再理了,朕什麼都不想計較了。”只想緊緊地擁她在懷裡。
繡玥忽然大力地推開皇帝,瘋了一樣扯著他的衣裳,聲嘶力竭道:“那是楊府唯一一顆保命丹!就為了這麼一個試探!就這樣糟蹋了!還給我!快還給我!”
她這樣發了狂的以下犯上,皇上卻只是被她拉扯得一直在不住輕笑。
常永貴原本按著皇上的授意躲在暗處不敢打擾,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他聽著這房內的聲響實在有點駭人,只好硬著頭皮走近敲了敲門,“皇上?”
顒琰被繡玥扯得沒法子,趁著間隙,對外頭斥了句:“躲遠點!”
常永貴便悻悻地不敢再敲門。
“輕點,輕點。”他小聲哄著,“朕的疫症是假的,後背的傷可是結結實實為你挨的,且疼呢。”
當他容易麼,為了布這個局,每日只能窩在這張床上裝昏迷,連批摺子都遮遮掩掩得費著勁。
說到這句,繡玥的怒不可遏才稍解了些。
她鬆開了抓著皇帝衣襟的手,目光卻還沉著不看他,轉過身便要下床去:“既然皇上無恙,嬪妾告退了。”
“別走。別走啊。”皇上跟上去將人一把撈了回來,摟在自己懷裡:“一粒藥,換朕得一心人,朕寧願如是。”
“朕在這一刻明白了,你的不喜歡朕,比這宮裡所有的喜歡朕都情真意重。”
繡玥臉有點紅,“也沒有皇上說得那般好。”
“你若還是覺得心疼,過幾日朕命內務府找出一千顆足兩重的金珠給你送到延禧宮去,就當這丹藥是朕跟你買的,還不成麼。”
一千顆金珠?繡玥愣了愣,滿是陰霾的臉色轉晴了幾分。她到底還是不大高興,背對著身子嘟囔著,“可到底是白瞎了那一粒救命的丹藥阿。”能救人一條性命,實在是可惜。
“有何可惜?”皇上的心情一整晚都很好,“從今以後,她們也不必在朕跟前非議你對朕的居心。至於不詳之說,經過欽安殿那一晚,皇后和諴妃也不能再說什麼。”
“只是這手腕上方的黑色疤痕,”他輕輕皺眉:“經過太醫院數日來的診治,卻始終不能消除。”
“這個沒什麼,”繡玥仍舊彆扭著,嘲諷道:“皇上一千顆金珠買來的保命丹,要是連這點痕跡都消不掉,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皇上笑了幾聲,“一千顆金珠朕都給了你,還對朕冷嘲熱諷,可真是貪心不滿足阿。”
他貼近繡玥幾分,“那你還要怎樣,不如,就由朕來伺候你。”
這句話,半個時辰之前就盤在他的心底。原本還有許多的話想與她說,想想,還是明早晨再說罷。
現在,他多一刻也不想等。
繡玥的臉蹭地紅了,她伸手推了一下貼近後背的滾熱的胸膛,“皇上開什麼玩笑,嬪妾要回宮去了!”
說著便要逃走,被人先一步打橫撈回來壓了下去。顒琰每晚對著秀貴人那個濃妝臉,不知肖想她這副身子想了多少個日夜,每每煎熬,更促使了他對皇后越發冷漠。
“朕想著你,為你忍了多少個晚上,旁的朕都能依你,現在你想走,朕可不答應。”
從來冷落她,過不好的都是他自己。這一回,忍得實在是有點久了。
“皇上,您身上還有傷呢,”繡玥看他的樣子,好像自己如同一隻獵物被上下打量著,她有些怕,“嬪妾只要那一千顆金珠就好,丹藥的事兒嬪妾不再提了,”她小聲求一句:“您饒了嬪妾罷。”
最後一句話,繡玥覺得自己說錯了,皇上聽到這幾個字,就好像失去了常性一樣,再聽不進她說的任何話,如同一隻紅了眼的野獸,這一晚上,每隔一段時間,房間外守候的奴才們便聽她不住地痛苦著重複這幾個字。
“皇上饒了嬪妾……皇上饒了嬪妾罷!”
繡玥這一晚上什麼都被迫試過了,皇上從未這般地發狂。
她的身子被平放在冰涼的桌案上承恩的時候,心裡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在不住咒罵著秀貴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伺候的皇帝,原本皇上前些時日已經漸漸懂得體貼,懂得在這方面體諒她,讓她少受些苦,才過了這麼些日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