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部分

內侍,反而發現白澄鬼鬼祟祟。他疑心此人有異動;雙方爭執。然後臣等就來了。”

我點點頭:“周遠薰如何?”

“太醫們正在努力。箭並沒有傷及他的心臟,但失血過多。他的身體底子又不厚……”

我痛心的看著宋彥年少青春的面龐。周遠薰那麼美麗的生命,卻如此脆弱?

華鑑容在一旁安慰我說:“他……也許可以熬過吧。各人造化不同。也許我過去看輕那個孩子了。”

他站起來,走到宋彥的近旁:“好孩子。你祖父同我是莫逆。我也從未看錯過你。”說著,他像長兄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宋彥的脖子。

宋彥像受了莫大的獎賞一樣,抬起了頭。眼睛裡閃著快樂的光。

華鑑容對我說:“陛下,請去休息吧。今夜臣和宋彥會守在東宮。”

我搖搖頭:“朕並不倦。”

“不疲倦,也要歇息啊。發生這樣的事件,明天陛下出現在早朝,難道不應該容光更加飽滿嗎?”鑑容說。

他說的有道理。那天晚上,除了我的寢處,到處都亮著火把。韋娘默默無聲的坐在我的龍床之側。華鑑容與年少的宋彥,持著劍,整夜都守在寢宮之外。

第二日,我照常上朝,安定人心。早朝結束,尚書令王琪請求單獨覲見。我當然得見他。

“陛下,老臣一家,昨夜徹夜未眠。”的

“阿父,那幾個人作亂,怎麼傷害得了朕?”我帶著說笑的口氣。可面對王覽的叔父,我的心情是最沉重的。

他重重碰頭:“陛下,昨夜臣進宮面聖。守衛東宮的人卻不讓臣向陛下問安。陛下是否知道?”

我搖頭:“朕不知。”

他文雅的面孔上忽然呈現出了憤怒:“陛下,臣有一言。阿覽天命不永,太尉公領袖群臣,本也無可厚非。但是,此次行刺。老臣覺得不能讓太尉來追查。首先,禁軍如今全在太尉的手裡,兩名刺客均是禁軍軍人。臣並不是說太尉負有責任,只是,如果調查牽涉到太尉的親信軍官們,怎麼辦理才好?然後,守衛陛下,太子,太尉藉此之名,昨夜竟然私自阻擋內宮與大臣交通。不管他是不是出於好心,在他人眼裡,也過於跋扈了。”

我的心,本來就有些煩。王琪這麼一說,我也生氣。只是因為,他與華鑑容不合,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互相傾扎,不是給我添堵嗎?我本來想要說他些話,但想到他是王家人,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朕知道了。我自有道理,既然老大人一夜未眠。跪安吧。回去好好的休息。”

周遠薰還是沒有甦醒,我心裡越發不安。把齊潔留下來照顧他。看著他玉雕似的臉上的冷汗,氣若游絲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我不認識他一樣。他的臉,很像是一個面具。面具下面,也許什麼都沒有,也許有超乎想象的東西。我當然希望他化險為夷,但不是我在他床邊的一刻清醒。

我離開他的住處的時候,看到了靜之。他的手上包紮著。驚濤駭浪,都沒有痕跡。但他沒有平時的一點點的笑意。他的眼睛,一夜之間,變得銳利如鷹。

“昨天委屈了你,他們也扣住你問話。”我和顏悅色地說。看到他的手,覺得自己又虧欠了他什麼。

他躬身:“這是例行的。沒什麼。不過,昨天……很險。奇怪的是,我只發現了一個刺客,另一個,好像從天而降的。”

“什麼意思呢?那一個,已經死了。”我說。

“是死了……”他重複我的話,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望著我。

我問:“靜之,你丟失了什麼呢?你給我的曲譜,裡面似乎沒有東西啊。我……一早就差人還給你了。你找到沒有?”

他搖頭:“沒有……大概……”他看著我,欲言又止。一絲古怪的笑容浮到他的嘴角,他說:“我的手上八成要留疤了。也好,我到了這裡那麼長時間,也該有個紀念。”

我用手指碰碰他的手:“靜之,謝謝你。我就怕你手上的傷,會影響你彈琴呢。”

他的笑靨中,有了一瞬憂鬱。他回答:“用不著那麼久……我會再彈一曲給你聽。你是皇帝,有許多工呢。不要因為某個人,某件事,限了心情。”

回到東宮,華鑑容已經在等候。他的身邊,站著蔣源。蔣源雖然天生一張一團和氣的圓臉,可主持刑部日久,眉宇之間也有了特別幹練嚴明的氣質。

“陛下,臣奉旨侯著。”雖然穿著尚書官服,他的態度,並沒有和十六歲當知縣的時候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