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幾乎一晚不得好睡,另一邊,送了依萍回家的何書桓心情也是極好。杜飛覺得奇怪,還問了兩句,他只含糊了過去。
杜飛突然問他:“書桓,我可不可以追如萍?”
何書桓先是一愣,接著笑道:“這話你怎麼問我啊?”
“那你喜不喜歡如萍?”杜飛反問他。大家都看得出如萍對書桓有好感,書桓又沒避諱,杜飛與他是好友,當然有顧慮,這件事問清楚比較好。
何書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就算我也喜歡,你還是可以去追。”
杜飛被他一鼓勵,高興了,覺得書桓肯定是喜歡白玫瑰,那他就可以放心的去追如萍了。
原本何書桓與依萍第二天有約會,但依萍因為心萍託夢,整天腦子裡都亂哄哄的,完全將這件事給忘記了。書桓在約定的橋上等到天黑,沒見人,只能去大上海找她。
待依萍唱完歌,書桓找到後臺:“你今天怎麼沒有赴我的約會?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嗎?”
依萍這才想起還有約會一事,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跟何書桓說話也很冷淡,彷彿又變回了最初見面時的樣子。她說道:“我忘了。何先生,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是你想要招惹的那種女孩兒。”
一句話將何書桓聽懵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招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有沒有誤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依萍在昨晚剛剛萌動的情芽,因為心萍的託夢,瞬間枯萎。原本她就是防備心很重,哪怕感激書桓再三相助,哪怕她對書桓感覺不同,但在她的規劃裡,目前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更別說得知何書桓是如萍的男朋友了。
此時的她,完全被心萍的死可能埋藏著重大秘密這件事佔據,反而沒想到用搶男朋友的方式報復那邊。
“噯!你等等!”書桓著急的去追,卻被大上海的人給攔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坐車離去。書桓難過不已,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已經被拒絕了,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在舞廳的一角,桃朔白目睹這一切。
秦風詫異的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桃朔白:“我以為他們兩個會談戀愛,這就鬧崩了?”
秦風已猜定桃朔白同是穿越者,認為彼此是心照不宣,所以這出變故,他認為是桃朔白做了什麼,有些驚訝他管這種閒事。
桃朔白預設了他的猜測,反問他:“你請我出來只為喝酒?”
上次馬場的尷尬後,秦風雖“落荒而逃”,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思,又因前世英年早逝,他深覺時間浪費不得,既然他們彼此都有心意,何不早早確定關係。今晚將人約出來,坐了半天,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是生意場上的老手,各種場面都不畏懼,還是頭一回發現自己竟有緊張怯懦的一面。
算來他前世今生一共活了五十年,動心是第一次,所以表白也是第一次,總覺得坐立難安,心跳如鼓,扭捏的像個青澀小夥兒。
將玻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輕咳一聲,望向身邊之人:“朔白,跟我交往怎麼樣?”
桃朔白詫異的看他,這種直白的話,還是第一聽到。
一旦開了頭,後面的話就順暢多了。秦風又說:“現在時局並不好,明年七月就是全面開戰,早晚上海也要淪陷,那時我們就出國。這一兩年,我打算先留在上海,做些事情。”
直言明年七月抗戰爆發,等於坦白了自己穿越的身份,後面的政治立場,他說的含蓄。他這麼說,也是想再一次確認對方穿越者的身份,以免將來生出不必要的誤會。若是對方不是穿越者,肯定會疑問他如何知道的訊息。
桃朔白慢慢的啜飲著杯中紅酒,故意在他提心吊膽之後,才點頭:“好。”
秦風心中石頭落地,大鬆一口氣,昏暗的燈光裡抓住他的手,嘴邊浮起笑意:“明天我要出門一趟,順利的話,不到一個月就會回來。”
“去哪兒?”
“去北邊。”
秦風暗中支援抗戰,自東北淪陷時起,每年都要向前線輸送藥品或糧食棉衣等物,不過前幾年他能力有限,這兩年手中勢力大了,錢也多了,專攻藥品和罐頭棉衣這些戰略緊俏物資。他在國外有工廠,國內也有工廠,每年生產的東西很多,大多透過特殊渠道輾轉到了前線。
這一次他是趁著局勢還平穩,去一趟北平,和老同學見一面,有些事情書信電話講起來不方便。
作為一個後方人員,能幫上忙的就是後勤,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