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卻忽然抓過他的左手,上面除了遲滄海之前用劍劃破的傷口有些化膿,更出了一塊紅斑:“先生!你……”
遲滄海一把推開木棉:“別靠近我,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木棉皺眉:“可是先生……”
遲滄海:“答應我。”
木棉受不住那目光,只得咬牙道:“好,我不說,那我去給你煮藥,先生,木棉定會治好你的。”
遲滄海看著他一愣,隨後笑了一下:“好,請木棉大夫一定要治好在下。”
木棉氣的瞪眼:“我是認真的。”
遲滄海微笑著道:“我知道,木棉一定言出必行,不過,先去幫我把那位姓林的護軍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林秋清趕到藥鋪的時候,遲滄海正站在門口等他,還沒走近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不過這城裡到處都是這味道,也沒什麼稀奇,只不過藥鋪這的味道更濃郁一些罷了:“世子妃,您找我?”
遲滄海點點頭:“城裡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市集裡的百姓病情都在好轉,林護軍與將士們也未出現任何症狀,所以今日便出城去吧,總不能讓三藩大軍一直守著夷陵城。”
遲滄海說的其實也是這兩日林秋清想的事情,已經在夷陵耽擱了七日,多拖一日便多一份變故:“那世子妃?”
因為布巾擋著面容,只看他微微彎起的眉角,似是笑了笑:“百姓的病症有了好轉,不代表已經好徹底了,不看著他們痊癒我終是放心不下,而且一個不小心疫情又蔓延開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林秋清:“這……”
遲滄海:“再有個十日便能把疫情徹底解除,你們且先行出發,我會在之後追上你們的,而且三藩若是出發了,誰還會注意這夷陵城。”想了下又道:“若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一隊將士給我。”
林秋清也覺得有道理:“只是,這事我還需稟告世子。”
遲滄海點頭:“木棉,把那封信交給林護軍,這裡的情況都寫在信上,你們走了,我也好安心。”
林秋清接過信,終是沒說什麼,拜別了遲滄海,轉身走了。
緊緊關閉了七日的夷陵城大門終於重新開啟,在城中的時候倒還不覺得,這一出來,林秋清竟覺得恍如隔世,若是沒有世子妃,自己這一進去,怕也是有去無回了……
“秋清!”
聽著這一聲,林秋清抬頭便看到那平時總是糊塗毛躁,一到戰場上卻又勇猛冷靜的人,正急急的向著自己跑過來,微微的勾起嘴角:不過,也值得……
鄒寧仔細的上下打量著林秋清,眼圈通紅:“你沒事吧?過了這麼多天,肯定沒事吧?明明應該是我去的……”
林秋清抓住那隻在他衣服上翻動的手,好笑的看著他:“當著你前鋒營的將士哭鼻子,不怕丟人。”說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鄒寧皺眉:“丟人算什麼,總比你替我去丟命好,我想過了,若你真的出事,我就隨世子去京畿,連你的那份一併打出來,隨後回這夷陵城,陪你終老!”
林秋清一愣,隨後挑眉道:“那如今呢?”
鄒寧:“如今什麼?”
林秋清笑著看向那人的眉眼:“如今我平安回來,你的承諾還算數麼?”
鄒寧點點頭:“算的,只是如今你回來了,我也不用連你的那份一併打出來了……”
林秋清對上那人遲鈍的反應,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便……陪我終老吧。”
鄒寧愣住了,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快起來,看著林秋清向著大營走去,才忽然問道:“世子妃呢?”
林秋清:“先隨我去見世子。”
連璟霄聽將士來報,說夷陵城的大門被人開啟的時候,便急忙出了大帳,卻只看到林秋清和前鋒營的將士們,臉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只是把視線又重新放回遠處的夷陵城。
林秋清走到連璟霄面前施禮:“末將拜見世子。”
連璟霄淡淡的笑了下:“秋清,你能平安回來,我很高興。”
林秋清在心裡嘆息一聲,想了想開口:“世子妃他……”
連璟霄依然看著遠方:“他讓我們先行出發,他要留下繼續照顧城中百姓。”
林秋清一愣,連璟霄說這話時,連一絲意外都沒有,似是在那道大門開啟而未見到那人的身影之時,就已經知道了一般,所謂心有靈犀,也不過如此了吧……只是心中卻更覺酸澀:“是,世子妃的確是如此打算的,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