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一個看客。

終於到了光明頂，少女默默看著空智大師唸誦佛號，然後宣佈屠盡妖魔的命令，少女眸中帶著淡淡的水光，這是，一個你做了什麼事都不如別人怎麼看你重要的地方嗎……

瑪雅看出了少女的心思，握住少女的手，示意少女一定要忍住。少女回過頭，輕笑，事有輕重緩急，我不會亂來的。

瑪雅點點頭，然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個身影，護在明教眾人面前。少女唇角噙起驕傲的微笑，儘管神力和神識都沒有恢復，但，那個人，畢竟是我的孩子，是這世間，最優秀的存在，無論是人，還是神。

無忌一一打敗了少林，崆峒，還趁機為謝遜洗掉了一樁被成昆嫁禍的血案，又擊敗華山那個人品實在不怎麼樣的掌門和正反兩儀的合陣，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周芷若的提點，少女眯起眼，看著那個在自己師父面前偽裝撒嬌，實際上是在暗中幫助無忌的年輕女子，忍不住嘆息。那個女孩子，喜歡無忌。可，對於滅絕師太的弟子，少女完全不指望什麼，以滅絕師太的偏執，只要和明教沾上一點邊的都是大奸大惡，必須要被消滅的存在，周芷若和無忌之間，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這樣也好，每次面對周芷若的時候，少女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少女，也會更關心自己的孩子。

六大門派中，終於只餘下了峨眉與武當，滅絕師太為人自負，決意要先行出手，擊敗無忌，無忌沒練過劍法，又找不到可以和倚天劍相媲美的寶劍，在折斷一劍一刀之後，終於把倚天劍搶到手中，還順便從滅絕師太掌下救出了周芷若。

少女默默回顧了一遍整個事件，首先，滅絕師太和無忌對決，毀了外公所贈的寶劍，卻也令滅絕師太再也不敢輕敵。然後，無忌借了周顛的寶刀與滅絕師太繼續對決，峨眉弟子看師父落了下風，一起舉劍相助，然後被無忌一一奪了劍丟回去，再由滅絕師太削斷……只有周芷若的沒有被奪走。再然後滅絕師太就忽然不知為什麼要殺了周芷若，見過滅絕師太誅殺紀曉芙的無忌當然知道滅絕師太有多麼狠辣，便救下了周芷若，然後將方才奪到手的倚天劍奉還。

嗯，似乎沒什麼不合情理的地方。

“芷若，一劍殺了他！”忽然，滅絕師太近乎於癲狂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少女在自己的大腦反映過來之前，已經疾速奔到無忌身邊，雙臂牢牢抱緊了無忌，而倚天劍，也刺入少女的右肺。

“姑姑！”淺紫色的長髮傾瀉而下，無忌抱住少女的身體，神色微變，皺緊眉頭。而，與此同時，無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力量，奔到少女面前，看到兩位混沌神都在場，瑪雅明白自家女神不會有事，很乾脆的轉身，去廬山報信。

“你是？”終於恢復了正常，無忌看向無憂。

無憂此刻完全是氣不打一處來，瞪了無忌一眼，“張無忌！我叫張無憂，是你親生妹妹！”

無忌微微一笑，不理會自己面前身後無數驚詫或者恐懼或者驚喜的眼神，微笑著擁住無憂，“我知道了，”隨後，壓低了聲音，“卡俄斯，你怎麼來了？”

“哥！”卡俄斯驚喜的大呼一聲，隨後看看傷口倒沒怎麼流血，但本人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少女，皺起眉，“哥，你照看姑姑。”然後轉向明教中人，微笑，“在下張無憂，可否，借貴教中哪一位的寶劍一用？”

殷天正道，“老夫的白弧劍雖然被毀了，但，倒是還有一柄劍，無憂，你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吧。”知道救了明教的無忌居然是自己的外孫，殷天正自然高興。

無憂點頭致謝，取過寶劍，握在手中。走到周芷若面前，微微低頭，“周姑娘，漢水舟中照料之恩，我哥哥今日本想一報，卻不料，反倒是給姑娘添麻煩了，但，姑娘傷了姑姑，雖說無意，卻終是不能讓我們兄妹簡簡單單便原諒，這兩件事，我們便抵消了吧。”簡簡單單幾句話，把無忌之前對周芷若的所有與眾不同全部解釋成了報恩，周芷若看向無忌，無忌只是為少女把脈，一直緊皺著眉頭。

無憂順著周芷若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皺起眉，有幾分不悅，續道，“現在，倚天劍已經交回姑娘手中，請姑娘轉交尊師。”無憂已經決定，自己要站在哪一邊了，她不是無忌，她不需要永遠把大局放在第一位，在這裡，她，可以任性。當然，前提是不給自己的哥哥添太大的麻煩。對於峨眉，對於滅絕師太，無憂已經忍耐太久了，提起無忌的時候，滅絕師太那一副這種禍害早該死了的語氣，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種鄙夷的眼神，都令一直養尊處優的無憂極度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