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叫我們回來是為涼州之事嗎?”
陳宣仁鬍子花白,一臉正氣,作為家中大哥,和弟弟們寒暄完,率先開口。
陳溪淵睜開渾濁的雙眼,聲音低沉道。
“老夫有七個兒子,如今只有你們五個在身邊。”
“宣福喜愛舞槍弄棒,老夫為他改名宣霖,古書有言,雨過三日為霖,老夫是希望他在武將這條路上長長久久,改變我陳家世代重文輕武的風氣。”
“可沒成想,卻讓宣霖陷入險境,如今涼州大亂,宣霖身為我陳家人,在那邊左右無援,危矣。”
陳宣義和陳宣仁差不多,都是身材矮小肥胖,滿面紅光,一臉富態,聞言勸慰道。
“爹,您就放心吧,涼州起不了大亂子,宣禮傳回訊息,已經趕去涼州了,有他在您還不放心。”
“我們兄弟幾個,屬他最有出息,官至二品尚書,爹您想想,當朝六個尚書,有那個是世家子弟,就咱宣禮一個。”
“是呀爹,三哥去了,您老就放心吧,我們有空還是商議商議這次北涼大亂,我們家族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吧。”
“呵呵,好處已經有很多了,比如我們南詔的糧食藥材,售往外地的價格比往年貴了一倍還多。”
“是呀,咱們的鐵礦今年產量也翻了一翻。”
“這些都不算什麼,我剛剛買了一批古玩字畫,只用了以前三分之一的價格,等待戰爭結束我轉手就能轉他個幾十萬兩。”
陳家其餘三兄弟也都紛紛發言,聽的陳溪淵直皺眉。
陳宣仁見狀,示意三個弟弟不要再說,眾人安靜後,陳溪淵再次開口道。
“你們的爺爺給我取名溪淵,寓意溪水潺潺匯聚成淵,既寓意老夫的才學積累淵博,也寓意著陳家要成為深淵,你們知道為何不是汪洋大海嗎?”
眾人早就聽過無數遍,不過還是配合著搖了搖頭,陳溪淵露出一絲笑容,繼續道。
“是因為大海能看清,而淵才能深藏不露,不讓人惦記。”
“你們現在這麼張揚的到處斂財,這不是好事,樹大招風。”
“你們記住,暗自掌控天下才是我陳家的追求。”
“皇上看似大度,可他卻虛立國師,不立宰相,一人獨攬政權,已經暴露了他貪婪權勢的嘴臉。”
“如果讓他惦記上我們陳家,沒有我們陳家的好,就像現在的周家蘇家,還有消失的趙家一般。”
見幾個兒子紛紛點頭認可,陳溪淵更加高興。
“老夫能有你們七個聽話的兒子,老夫知足了,宣禮去了涼州,那邊的局勢老夫也放心了。”
“老夫不攔著你們斂財,但切記私販鹽鐵的事要小心,還有戰備資源,也運出南詔在賣,明白了嗎。”
“爹教誨的是,我們謹記!”
陳宣仁帶頭拱手,其餘弟弟們也都起身,知道老爹要散會了。
“去吧,去吧,找機會聯絡一下宣禮,讓他告訴宣霖,涼州待不下去就回南詔。”
“知道了,爹,您早些休息,兒子們告退了。”
陳溪淵惦記的陳宣霖是回不去了,屍體都已經讓百姓撕碎了。
陳宣禮也快步入陳宣霖的後塵了,此刻他還在涼州,三天餓九頓,原本一臉富態,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
陳溪淵要知道他讚譽的陳宣禮,在涼州啪啪讓人家打嘴巴子,估計立刻就會去見陳宣霖。
……
相比於馬家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陳家的悶聲發大財,秋家卻雄心勃勃。
秋屠夫雖然年紀老邁,但卻精神抖擻,自從秋如戈和秋三杯歸來,他更是信心十足。
“三杯,你能回來實乃幸事。”
“三杯有負重託,沒能助少主奪得涼州。”
秋三杯自從被劉十九擊碎了信心,便開始提不起精神,說話都開始有氣無力,更像是一個耄耋老者了。
“三杯,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切莫將北涼三敗放在心上。”
秋三杯苦澀一笑,你不讓我放在心上,你怎麼還說得那麼清楚,還三敗,我用你提醒嗎?
“三杯,中元關一戰,你認為該當如何。”
見秋三杯不說話,秋屠夫大喝道。
“來人,端三杯酒來。”
秋三杯急忙擺了擺手,笑道。
“主子,三杯酒不過是糊弄外人的,當著您的面就不必了。”
秋屠夫瞪了他一眼,彷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