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十九說要送郡城,次郎把南風的所有郡城都設想一遍,甚至包括北涼的郡城,所以並未吃驚,眯眼問道。
“東海郡在秋如狂的手裡,不知燕王兄要如何送小王呢。”
劉十九淡淡一笑。
“本王得到確切訊息,秋如狂已經成為了南風的駙馬,並且與南風達成協議,最近幾天就會率兵襲擊我的中原關。”
“不滿次郎兄說,本王已經設好伏兵,保證秋如狂會步他老子的後塵,有來無回。”
“到時東海空虛,次郎兄可以走海路趁虛而入,一舉拿下東海郡。”
剛剛的次郎還算鎮定,可聽到這個訊息,次郎卻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狂跳的心臟。
偷襲北涼他豈會不知,而且這還是他給秋如狂的提議。
現在他千方百計想出的陰謀,竟然被他算計的人拿來賣給他了,他怎能不震驚,怎能不恐懼。
劉十九知道了這個秘密,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算計他的事呢?
劉十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緊緊的盯著次郎。
次郎與之對視一眼,迅速低下頭,沉吟道。
“竟有此事,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秋如狂為了替父報仇連東海都不顧了。”
看到劉十九那滿含深意的笑容,次郎總感覺自己的陰謀已被識破,一陣不自在,慌張的起身道。
“燕王君,此事事關重大,容小王前去查明,若是屬實,小王會考慮東海郡。”
次郎說著向外走去,等待機關開啟時,又回首道。
“無論真假,多謝燕王君坦誠相待,小王會盡快與諸將商議,給燕王君一個滿意答覆。”
劉十九點頭示意,目送次郎離開後,喃喃自語。
“呵呵,秋如狂打的是本王,你卻如此緊張,看來你與秋家結盟是真,與本王結盟不過是個幌子。”
“我糊弄你,你糊弄我,有點意思!”
劉十九說得沒錯,次郎確實不是真心與北涼聯合,一來他信不過劉十九,二來他太過忌憚北涼騎兵。
他深知江陵關以北是騎兵天下,而他球國最薄弱的就是騎兵,甚至沒有一支正規的騎兵。
七位能指揮大戰的上將軍,五位海軍一個陸軍一個糧輜,就算有騎兵,也根本沒人能指揮。
秋如狂雖然掌管十萬海軍,但暗地裡卻還養著十萬騎兵。
他想借秋如狂之手遏制北涼,等他拿下京城,在與秋如狂一起消滅劉十九。
自從第一次見到劉十九,聽說他的事蹟和北涼的情況,他便將劉十九看成了最大的對手。
因為南風所有他知曉的將帥,都能尋出或多或少的弱點,只有劉十九,看似滿身毛病,卻讓他無從下手。
次郎回到大營坐立不安,小郎得知此事也是不住踱步。
“次郎君,秋如狂襲擊北涼的是騎兵,他的海軍還會留在東海,就算秋如狂敗了,我們也無法輕易攻下東海。”
次郎雙眼微眯,沉吟道。
“秋如狂不能敗,他若敗了,就算我們打出江陵關也會十分被動。”
小郎遲疑半晌,提議道。
“次郎君,要不我們考慮一下真的與燕王結盟呢,我看他為人十分坦蕩,也沒騙過我們。”
“若是真與他結盟,憑藉我們強大的海軍再加上他的騎兵,定能輕而易舉的拿下南風。”
見次郎瞪眼,小郎解釋道。
“張大棒槌的事也怪不得燕王,人各有志,他也不能控制所有人,你說是不?”
次郎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堅決搖頭道。
“不行,劉十九這個人我看不透,你看他大大咧咧,沒有正行,可你看他什麼時候吃過虧?”
“就連到了我們地盤還能遊刃有餘,讓我們不得不送他六百多萬兩銀子,這樣的人本王控制不了他。”
次郎思忖片刻又道。
“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我們聯手打下南風,遲早也會有一戰。”
“而這一戰,無論是和性情暴躁的秋如狂還是老奸巨猾的陳家,本王都有把握。”
“唯獨劉十九不行,就算他滑稽的像個小丑,我都感覺他在故意演給我們看。”
“此人太過可怕,我寧願慢一些,多付出一些代價得到南風,也要想辦法將此人除掉。”
次郎看似是在對小郎解釋,也是在為自己整理凌亂的心緒。
說完後他已經下定決心,快步來到正堂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