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語聲,淡霧中緩緩顯現出一個身影,便如鬼魅現世,人影逐漸清晰起來。
五 五氣朝元4
來人大約二十七八歲,一身素白。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白色的鞋襪,臉色更是蒼白得如同死人一般。這人手中還輕搖著一柄摺扇,扇面深黑,上面畫著一個慘白色的骷髏頭。
宮琳琅拉了拉李丘平道:“他是閻家家主閻肇的長子,哥哥小心他的隱身術。”
“隱身術!”
李丘平(炫)恍(書)然(網)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一路上都有被人跟著的感覺卻看不見人呢。原來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高手,卻原來是類似於忍術的障眼法。
李丘平將六識張放開來,略做了一下體察便即心中有數。他於是毫不在乎地對著閻少君道:“閣下攔住了咱們的去路,意欲為何?”
什麼隱身術,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笑話。這閻少君真氣外溢,行走有聲,李丘平心中有數後,就是閉上了眼睛也知道他的方位。
“不是攔住二位,在下是專程在這裡等候二位的。”閻少君說話慢慢悠悠,一句話也不將來意說完,手上骷髏扇輕搖不止。
李丘平忽然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這人裝模作樣,看似閒定無比,其實內中另有玄機。他說話不一句說完,動作又慢慢悠悠,很顯然是認為李丘平二人一定會心急離開,做出這樣的姿態就會令二人更加急噪,從而尋出空隙實施他的計謀。
這一手心理攻勢對於武功和他差不多的人自是很有作用,勝負之間就在那氣機消長的一瞬間。
但李丘平何許人也,在前世就已經是大師級的心理學專家了!在他面前玩這一套,那真是不自量力,班門弄斧了!更何況,這閻少君雖然出現的詭異,但李丘平略一體察便看透了他的深淺。以此人的修為,根本不放在李丘平眼裡,李丘平甚至懷疑這人能否接下自己的一招。七大世家之一的大公子如此不堪,倒是很讓人吃驚了!
李丘平看了看閻少君身後的那片樹林。閻少君不足道,但那樹林之中,淡霧深處,還是有能讓李丘平生出警惕感覺的事物。
“丘平哥哥,他是不是很熱啊?”宮琳琅忽然說道。她卻也不吃閻少君這一套,便即調侃起來。
李丘平笑道:“不會的,都快入冬了,怎麼會很熱呢!”
“哦,那他幹嘛老是在那扇風啊?”
“這個叫‘故做瀟灑’!你們北方人,不懂的!”
“山西閻家,可也是北方的。”
“可他們是北方鬼啊,閻家不是鬼府嗎?不是北方人。琳琅你弄錯了!”
李丘平本來不是會以別人門派的稱號來調侃的人,但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對金人越來越是憎惡,對這些投靠金人的武林中人更是打心底裡地看不順眼。
“哦,原來是這樣,琳琅明白了,難怪他說話只說一半就沒有了,原來是斷氣了啊!”宮琳琅不住點頭,做出(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樣子。
“二位說完了沒有?”閻少君原本想使手段讓二人急噪起來,聽得兩人渾若無事地調侃起來,他自己反倒忍不住急了。
李丘平二人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這幾天東躲西藏,憋屈得狠了,難得有機會找個人調侃一下,真是大感暢快。
“原來沒斷氣呢,那就有話快說。”李丘平喝道。
“對,有,那個快放。”宮琳琅順口接道。說完卻以手掩口,一付不好意思的模樣。
閻少君忍住氣說道:“大金國公主仰慕二位聲名,請二位前去拜見一趟,在下特地在此等候二位,卻是要給二位引路的。”
“哦,前日裡,貴家族有兩個人,好象叫什麼鬼判的,就是死於李某的劍下,閻大公子不知道嗎?怎麼你不思報仇,反而好象還將咱們當成朋友了?”
閻少君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逝,“家奴而已,李少俠不必介懷!我閻家卻也不缺那幾個家奴,江湖爭鬥,死了只怪他們學藝不精!“
“哈,哈,哈,哈!”李丘平縱聲長笑。
“你是白痴嗎?”李丘平笑聲略止,對著閻少君說道。“或者在你的眼裡,咱們兩個是白痴?”
“在下誠意邀請,李少俠莫要誤會了。”閻少君說道。心中卻暗想,“要不是公主非說要抓活的,誰有耐煩心在這裡和你們窮蘑菇!”
“莫非是那個金國公主恨咱們恨到了極處,所以要你們這些人活捉了咱們給她?說不定還有些可觀的報酬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