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暗地凝視明曉溪,一絲憤恨的火光燃燒在他眼底。他的聲音清冷如雨:&ldo;你見過牧大人嗎?&rdo;明曉溪一驚,涼意讓她打了個寒戰:&ldo;沒有啊,牧流冰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rdo;&ldo;牧大人失蹤三天了。&rdo;chapter8雨,仍在下。透明而傾斜的雨絲,似乎沒有沾上一點煩惱。下午的課上完了,二年丙班的同學基本上都已經離開。小泉望著身旁空空的座位,徑直髮呆。教室的門&ldo;砰&rdo;地一聲被推開,撐把桔紅色雨傘,裙角有些潮溼的東浩雪衝了進來,她興高采烈地連聲直呼:&ldo;好了,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稍微吃一點東西,我們就可以去音樂廳見澈哥哥了!&rdo;小泉扭頭看她一眼,沒有說話。東浩雪這才覺得古怪,四下看了看,奇怪地問:&ldo;咦?明姐姐呢,我們不是約好了在這裡等齊,一起出發的嗎?&rdo;&ldo;她走了。&rdo;小泉嘆口氣。這個明曉溪,似乎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那個刀疤少年一來,她跟著就跑掉了,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ldo;走了?&rdo;東浩雪反應不過來,她抓抓頭髮,&ldo;你說明姐姐走了是什麼意思?她去哪裡了?還是她自己先去音樂會了?&rdo;&ldo;不曉得。&rdo;小泉又嘆一口氣,半晌,安慰自己和東浩雪地說,&ldo;好在曉溪把她的禮服拿走了,她應該不會忘掉晚上的音樂會吧。&rdo;東浩雪張大嘴,吃驚得有些結結巴巴:&ldo;什麼?!忘掉晚上的音樂會?!&rdo;明曉溪用力抹去臉上的雨水,右手從包包裡掏出公寓的鑰匙。這裡她有一段時間沒來過了,鑰匙也變得有些陌生。鑰匙cha進鎖孔,一點一點轉動,她咬緊嘴唇,呼吸似乎已停止,心臟卻不知是跳得太慢還是跳得太快,讓她一陣一陣眩暈。公寓的門靜靜開了。沒有一絲燈光,沒有一點氣息。冰冷得好象已然窒息。明曉溪閉上眼睛。她用拳頭抵住鼻子,酸酸的淚意讓她全身顫抖,她的雙腿開始無力,身子倚著門慢慢滑下。這裡沒有人。牧流冰不在這裡。這裡只有漆黑和回憶。這裡已經是她可以想到的最後一個地方了,他不在這裡,他到底在哪裡?真的出事了嗎?如果真的出事了,那……淚水,自她的眼角流下。她用雙手死死抱住腦袋,開始不可抑制地哭泣。她不是無往而不勝的明曉溪,她是天下第一膽小鬼明曉溪。風,夾著雨絲,吹進公寓的客廳。深藍色的窗簾揚起一角,透進一絲光線。一隻蒼白優美晶瑩的手,拉住窗簾,把那光線又遮擋住。小小的動靜,驚動了低泣的明曉溪。她抬起頭,驚疑地盯住那隻手,然後,是黑暗角落中的那個優美的人影。她瞪大的眼睛逐漸習慣了黑暗,人影越看越清。滿臉的淚水讓她看起來那麼狼狽,她狂衝過去的氣勢卻象一個憤怒的戰士,她一把抓住黑暗中的那個人,連聲大喊:&ldo;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這裡為什麼又不出聲?!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以為你失蹤了!大家都在瘋狂地找你!你卻躲在這裡?!你覺得很好玩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急死了!我以為……&rdo;&ldo;我死了?&rdo;冰冷而嘲諷的聲音接住她的話,&ldo;只恨我沒有那麼好的命,註定要在這世上痛苦一生。&rdo;&ldo;牧流冰!&rdo;明曉溪震驚,捉住他胸口的雙手僵在那裡。雨,又飄進來了些。他忽然開始咳嗽,咳嗽一陣急過一陣,象是要把肺都咳出來。明曉溪放開他,開啟了客廳的燈。她終於看清楚了牧流冰,但他的模樣,讓她又是一驚。牧流冰的面容蒼白如紙,眼睛卻出奇得明亮,明亮得彷彿正在燃燒他生命中最後一盞燈,他的嘴唇也詭異地鮮豔,象是生命中所有的色澤都集中在了那裡,他的身子修長卻單薄,單薄得讓人心痛。他壓抑著咳嗽,眼睛沒有看她,唇角掛著一絲嘲弄。明曉溪瞪著他,眉頭皺得很緊:&ldo;你生病了嗎?&rdo;牧流冰不理會她。她伸出手想碰一下他的額頭:&ldo;是發燒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