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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封,準備著賞給戲子。又去外帳房提了四十串錢,做賞掛的。這兩筆便出了寶珠的帳,那三百兩便自賠了。

剛理值明白,陪房沈元家的進來,見藕香剛在值事,便站著伺候。見事完了,因陪笑道:“奶奶這幾天兒正忙呢?”藉香笑道:“也還好,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因道:“你有什麼事兒?”沈元家的便向四下一瞧,見沒外人,才輕輕的道:“今兒爺打發沈元轉來了。”藕香道:“怎麼?沈元不是跟爺進京去的,怎麼這幾天兒,便轉來了?”沈元家的道:“可不是,小的也這樣講。沈元說,爺沒進京去。”藕香道:“怎麼不進京去了?敢又往那兒逛去了。”沈元家的道:“可不是呢,說是爺到了上海,便有許多官兒替爺接風,又有些請爺去。不是小的說,爺也太沒得主見,把正經的公事也忘了。玩了這幾天兒,便去掉了三千兩銀子,這會子要進京去,沒得盤川了,又不能不去,怕耽誤了日子,回來老爺知道,是了不得。這會子向上海萬康莊上挪了三千銀子,趕先帶了沈順和王喜、蘇處進京去了。這裡打發沈元轉來,問奶奶領了銀子去,還那莊上。說千萬遲誤不得,恐怕端節那邊分帳來,吃老爺知道。”藕香聽著,呆了半晌道:“咳!這位爺怎麼好年年這樣,不出去便罷,一出去便攪出這些把戲。也不想想家裡擱著多少銀子?便這樣海五海六的花。照這樣花法,便一家把銀子搬攏來,也不經花的呢!”沈元家的道:“奶奶總這樣多慮。目下莫說爺用了幾千銀子,便是幾十萬,奶奶也不爭這些。不過爺出門的人,也要有點把握,幸而路近,倘然路遠些,短了銀子,便怎樣呢?”藕香道:“那這會子也沒得說了。你喊沈元來,拿我的摺子,去萬豐銀號裡拿三千兩,趕緊送去便了。”沈元家的答應出去。藕香又喚轉來道:“回來,我還有事情,怕沒得空兒,我便把摺子交你拿去,晚頭交進來。”沈元家的道:“那小的自然知道。”藕香便叫銀雁去開了箱子,拿摺子出來,交與沈元家的。那沈元家的便興抖抖的拿出去了。因這一番有教: 主子未承丹詔下,家奴先著紫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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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鬧戲園葛亮甫遭打 代帳桌夏作珪弄權

卻說沈元家的,拿著銀號摺子,興抖抖的出來。剛走出穿堂找沈元去,不期秦瓊剛從南書廳出來,不及站住,卻被秦瓊喝住道:“你鬼頭鬼腦的,忙些什麼?”沈元家的便連忙站住掉謊道:“奶奶著我去問爺爺們,向葉府上去借的班子可來了沒有。”秦瓊道:“什麼班子?”沈元家的道:“剛三爺去借的戲班子。”秦瓊道:“今兒沒有什麼事嗎,傳戲班子什麼。”沈元家的道:“也沒什麼正經,三爺愛聽戲,回了太太傳去的。”秦瓊點點首兒,便放沈元家的出去。心裡便不高興,想寶珠也和我一般的人,他便這等快樂。他要什麼,他太太總依他。偏自己不拘乾點什麼事,總吃老爺訶罵。想著便滿肚子的懊悶,因順步走到文案府房夏作珪那裡來。 原來秦瓊這人是最有脾氣的,所以姊妹們都和他講不來。便美雲等嫡親姊妹也不和他一塊兒玩。好便罷,有點兒不是,便要幹鬧。所以倒成了個庸庸碌碌的一種人品。外面結交些朋友,也沒什麼好人。只本府裡兩位師爺和他要好些。這夏作珪是絕會逢迎的,所以秦瓊對他。這會子秦瓊到了文案房裡,那夏作珪剛在那裡寫家信。見秦瓊來,連忙收起紙筆,站起來道:“哎嚇!爺怎麼好久不來我這裡談談,我險些兒悶死。昨晚子綴了一夜燈花,今早子噪了半天的喜鵲。我當是什麼大喜,原來是爺來了,好極,好極。”說著,忙喊管家倒茶。自己點了個煤子裝一袋煙遞與秦瓊。秦瓊坐下笑道:“這幾天師爺沒什麼事嗎?”夏作珪道:“也沒什麼大事,今兒早起替老爺打了個奏辦營務處的摺子。剛謄了,請爺瞧瞧看,可用得用不得。”說著忙向文具箱內取出,雙手遞與秦瓊。秦瓊略看了看道:“寫的很好。只是咱們老爺也太不怕勞,年紀有了,朝廷家的事,也幹不了這些。現在雖外面有事,我瞧也不打緊。只奏辦營務處果然是個好事,只怕現在國儲也不十分充裕,未見得準呢。”夏作珪道:“爺見得極是,我也早這樣說,照老爺這樣年紀,也不犯著再辛苦。不過上了這個本子,準不準未必,但老爺因此竟自助了十萬兩的軍餉,也足見老爺愛國的忠心了。”秦瓊道:“是。”夏作珪因問:“老爺可在府裡?”秦瓊道:“剛才說往中丞處商議事情去的。”夏作珪道:“陸蓮翁可也出去了麼?”秦瓊道:“飯後便出去了,說今兒不來家也未可必。咱們趁今兒閒著,何不出去逛逛。”夏作珪道:“很好!很好!我也悶的慌,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