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只是這麼個意思……只是真鬧起來,總是很不安寧的……當如何說呢,就像是……”頓了頓,還是尋不到合適的言辭。
蕭渢晏笑起來,將他攬近一分,道:“好了,你別想這麼多,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怕他什麼手段都用了,來報復是不?那不正好,到時候你瞧得他怎麼著都傷不了我,對我更是喜歡得欲罷不能了。”
“……你又不正經。”
“好,我正經地說。”這人收斂幾分,解釋道,“你細想想,他安作辭認得我是誰,才曉得我為何有這番作為,但在旁人看來,無非是商道之間的爭鬥,蕭家並未用下作手段,他自己手裡的東西若是扶不住難道還能怪別人?江湖上那幫子道貌岸然的人,講求的就是一個‘義’字,出師無名這樣的事,他們還是會假惺惺地說上幾句的,這輿論紛雜,你覺得他毒門能做出什麼樣的事?”
“你說的有理,但明面上不做什麼,不代表暗地裡也安安分分。”
“那可就更簡單了。”蕭渢晏聞言滿是篤定,“我就不怕他來陰的。像是兩個人打架,你覺得有人觀戰好還是無人摻和更好?這被人在明面上瞧著,總是條條框框萬般拘束,私下纏鬥,什麼招數都可以使,你當我會輸與他了?”
言罷,瞧著斷顏還有些猶疑,又擺出一副賴臉道:“你這樣擔心,我可就以為你對我沒幾分信心了。”斷顏終於回道:“自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再瞧著你有半分危險。”
這人聽得高興,忙說:“不會,真有那麼危險了,義兄就當親自出手了。當年蕭家兄弟年幼,出來接手這些生意的時候,在外人瞧著總是有些來路不明的,能掩人耳目地安然居處於此,總是有人暗自費工夫的是不是?”
斷顏聽得一愣,這才想起這麼層干係,好算是放下心來,含著笑點點頭。
“再說了,義兄身份有所不便時,咱們蕭家的常客裡,不還有一尊大仙人?”
“……嗯?”
斷顏迷惑不解,蕭渢晏朗聲笑起來,問他:“你每每聽著我和姓洛那傢伙的對話,都不覺著好奇,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嗎?”
“是好奇過,”斷顏點頭,“但是他也住這京城,又是洛姓,京城洛姓只一家,還是半個皇家親戚,怎麼都能猜到的,還需要好奇什麼?”
“我反倒覺得這皇家親戚於他不算個什麼。一大家子人,嫁個女兒進宮為妃,算皇帝老兒的哪門子親戚?一個名頭罷了。而洛筠秋的身份,全是他娘給的。”
“洛夫人?”
蕭渢晏勾了唇,說起這麼個事倒是滿眼興味,搖頭道:“不算。洛家夫人是他親姨娘,他是個過繼的孩兒。這傢伙的親孃,可是個了不得的人——見卿山莊除了建莊的第一任莊主,可就他娘這麼一個莊主是女子了。”
斷顏聽得沉默,愣愣地轉頭看著說話這人,腦子裡糊里糊塗,慢悠悠地開口道:
“我怎麼覺著遇見你之後,就一直在聽什麼奇俠傳記似的……”
蕭渢晏以為他要說什麼,等了半晌等了這麼一句,立時忍俊不禁,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駐步不前,好好地笑了一陣子。
笑了許久,歡喜地對他道:“你不覺得你這身份也跟‘奇俠傳記’似的?這人跟人之間,本就多是稀奇事,各人自覺平凡,可在別人瞧來,總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哪裡是有一些不一樣而已……”
“呵,你只管想著,有那麼些稀奇八怪的人在身邊就行了,假使這麼個見卿莊主也不管用,咱們就厚顏無恥地去請平王吧,如何?這樣可能安心了?”
斷顏聽得有趣,笑一笑應道:“嗯,說到小師弟,也該去找一找他了。”
蕭渢晏聞言笑得有些意味,不再答他,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斷顏不知道方向,也不多問,由著他帶路跟著往前行去。
然而走著走著,腳步便頓在原地,視線再挪不動……
彼時的身側是一家寬敞的鋪子,抬頭入目的牌匾萬分熟悉,筆鋒遒勁地書著三字——“憐君閣”。
門外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不時有人進門求診,看來門裡已有人在主事了。
他說不出話來,驚喜地偏過頭去看蕭渢晏,這人眸光輕柔,低聲問他:“怎樣,喜不喜歡?”
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情,一句“喜歡”悶在喉頭,不知如何出聲。
身旁那人又道:“你瞧瞧對面,往後你想來醫館,我可就跟你一起了,一整日都把你瞧著。”
斷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