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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雲淺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說活了兩輩子的人就情商就高了?

“玉子書說你冷靜、剋制、行事果斷、不拖泥帶水、不做沒原則之事、不讓人有機可乘,不讓人趁虛而入,有智有謀、對事情是這樣,對感情也是這樣,最讓人省心……”容景低頭看著她,話音一轉,“可是我怎麼發現你最是讓人不省心?”

雲淺月扁扁嘴,不甘地道:“人總不能一樣活法,上一輩的事情早已經塵土皆無。如今我過的是這輩子。上一輩子我是孤兒,沒家沒園沒親人,這一輩子我有家有親人,上一輩子小七處處包容我,這一輩子遇到的人是你,處處不讓著我。上一輩子我堅信正義,為民為國,這一輩子天聖皇朝讓我失望,我哪裡生得出來正義信念?”

“原來是這樣!”容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不省心吧!”

“這多不好意思,容公子,您多高貴,連生個氣都這麼高調,小女子哪裡承受得起?不用您勉為其難。”雲淺月要從容景懷裡出來。

容景輕笑,緊緊抱住她,“我說錯了,不是勉為其難,而是樂意之至。你受得起。”

雲淺月輕哼了一聲。

“不生氣了好不好?這幾日實在折磨得我難受,再也不想折磨了,緣叔叔和青姨說我就該教訓懲罰你一頓,可惜到頭來我發現我懲罰了自己。以後再不上他們的當了,他們一定不安好心。”容景有些鬱郁。

雲淺月想起那日她爹孃的話,又聽這人的話,感情事情的一半原因還出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她心裡磨了磨牙。

容景看著她,唇瓣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低下頭,輕輕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雲淺月推卻兩下,被他摟緊,不再反抗。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怪容景對她昏迷不醒三日夜置之不理,容景怪她披星戴月不顧惜身體回來見他昏迷不醒。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又哪裡能分得清?兩個人都是太愛,所以都有著彼此不能承受的東西。只當是一個教訓,下次引以為戒。至於今日……就和好了吧!她已經如此想念他,還折騰什麼?

沒有了早先的狂風暴雨,這一次的吻溫柔繾綣,容景似乎要將這些日子壓抑的濃濃情意傾瀉而出。

雲淺月很快就在容景的柔情下丟盔棄甲,只能依靠著他度過來的氣息喘息。剛剛大病初癒的頭腦昏昏沉沉,身子越發軟得厲害。

車中溫度不斷攀升。

許久,容景放開她,伸手摸著雲淺月染上紅霞的臉,低低喘息地道:“我說冰心一片如玉湖,九天灑出胭脂色。原來也竟然錯了。應該是冰肌玉骨做嬌顏,雪膚花貌凝胭脂。”

雲淺月臉更紅了,氤氳的眸光升起一抹羞惱,喘息地無力捶他,“你才華冠蓋,詩文學來就是做這等兒女情詩的?你羞不羞?”

“不羞!”容景搖搖頭,眸光如碎了冰雪的溫柔,“我的最大志向就是你。學來的詩文用在你身上,才算不埋沒了詩文。”

雲淺月羞憤地噴他,“你不但會將祖宗氣死,這話要是讓沈昭聽見,他估計下巴要掉下來,對你推崇都變成了見鬼,後悔來天聖見你,腸子都能青八節。”

容景低笑,“榮王府的祖宗該為有我這樣的子孫驕傲。至於沈昭,他這些日子日日見我為你憔悴,食不下咽,寢不安穩。若是悔也早悔了,腸子青的話也早青過了。如今人還在榮王府住著,今日之事以後,估計也適應了。”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伸手推他,“滾下去,沉死了。”

容景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翻身躺在她身邊,伸手扣住她的手。幽幽地道:“你這個女人還算有些良心,沒為了兩壇青桂酒就出賣我。”

雲淺月哼了一聲。

容景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雲淺月聽著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聽著馬蹄踏踏有規律的節奏,這幾日的氣悶委屈一消而散,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低聲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話落,她輕輕一嘆,唇齒間他的味道依然不散,讓她柔軟下來,“還有什麼詩比這首詩更能體味我對你。”

容景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閉著眼睛不睜開,聲音溫柔寵溺,“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從今以後我要好好地收著你的心,再不讓它哭。”

雲淺月忽然笑了,“最好記住你的話。”

容景輕輕地又重重地“嗯”了一聲,唇齒間的迴音猶如萬鈞。

馬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