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孫大小姐親自前來,小生真是榮幸之至!”跟別人不同,弘諮所行的並非是傳統的禮儀,只是把手放在了胸口略微的彎了彎腰,模樣神情更是相當的點到為止。
這個可是差一點就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啊,弘諮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抬頭射向對方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不甘心。
“告訴我,你來的目的,我要聽真話!”獻小姐卻沒有下馬的意思,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時間方面她能省則省。
還是那麼的趾高氣昂啊,就是這一點完全沒有變化,不,也許更勝當初!也就是這樣,自己才會喜歡你的吧?
與獻小姐不同,弘諮的眉宇舉止之間所透露出來的卻是優雅,來自於這個時代的貴族,承襲數百年之久計程車大夫風範:語句平緩輕柔卻不失底氣,舉止大方得體讓人側目。
而這恰恰就是獻小姐乃至她妹妹都不怎麼喜歡的一套,究其原因無非一個“假”字,就像面前這個人,明明在心裡恨著她,卻非要表現出足夠的尊敬以及他那笑死人的不卑不亢。
耐著性子看他說完了一堆絮絮叨叨之後,獻小姐終於忍無可忍:“說重點,你知道我不喜歡轉彎抹角!”並非是真的不喜歡,比起尚香姐來她可算是個中愛好者了,只是現下的情形不允許她跟對方玩這套。
被人打斷應該是很不爽的,弘諮也不會例外,只是他的表現形式卻充滿了“囉嗦”二字:聽到獻小姐的不滿之後,他先是微微一笑閉上了嘴,然後輕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順便還撫了撫自己的袖子。
十多秒過去了,他都還沒有開口。
“啊啊啊,你存心的吧?!”有什麼說什麼,在這種時候也不是相當必要。明擺著對方是不著急的那個,獻小姐只能是把怒氣憋在心裡,暫且任由對方噁心自己。
再過了十多秒,連獻小姐的僕從都再次開罵了,弘諮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是有人的,而且對方還問了自己問題,這才擺擺手,道:“我是來看你們好戲的,就這麼簡單!”
“呵呵呵,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柴桑城裡會發生瘟疫了,所以才故意選擇這個時間來的?但好像你是代表孫權來的吧,他難道派一個廢物來只是為了找樂子尋開心?”這段嘲諷也算是找回了剛才不得已需要忍耐的場子吧,不過也確確實實能夠刺激到對方的敏感神經就是了。
“你!哼哼,我犯不著跟你一般見識。”弘諮笑的很猥瑣,對,從他那張尚算清秀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猥瑣的神情:“瘟疫麼?你們這麼叫也差不多罷,我得提醒你,柴桑城可是危在旦夕!你還敢這麼趾高氣昂地跟我說話?!”
“說吧,什麼條件?”
“哈?”
“你在這沒走,肯定是有什麼任務才留下來的,否則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在此停留!”一語中的,話說獻小姐還真是瞭解這人的很哇。
“你、你你你——!開什麼玩笑?!現在可是你在求我誒!”某人表面上還在保持風度,可內心都要抓狂了:這對話怎麼那麼像自己在乞求憐憫一樣?
“少廢話,孫權的軍隊應該在某個地方虎視眈眈吧?說條件!”
處處被人搶白,主動性什麼的壓根就不在自己掌控之中,這感覺真是差到爆了!有脾氣發不出,就成了窩火,弘諮很生氣,後果……好像還是有一點嚴重。
說起來他雖說只是個跑腿的,但多少也有些自主的權力,在放出“你會後悔的”這五字箴言之後,自覺得到霸氣加持的弘諮就開始頭腦發熱、漫天要價了:“主公要你們發出檄文同劉琮劉備宣戰!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意在使三家燃起戰火,你們好漁翁得利麼?這麼明顯的計策又怎麼會答應?
獻小姐連想都不想就道:“這個,根本不可能!”
“喂喂,我可是聽說了,劉琮要入贅過來吧?你就那麼想要這麼個貼上門來的夫婿麼?”
尖酸刻薄的嘲笑麼,真是刺耳的很!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麼?”
這話還是林家仁故事裡頭的總結,對方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得乾咳兩聲以作掩飾,道:“不答應的話,就攻過來了喲!”
前世
臨海的小城,微風徐徐,天光肆意,岸邊的柳樹隨風擺首,海灘的細砂反射著奪目的粼光,千百微粒交相輝映,如同望遠鏡中的銀河星系。天空的白雲不知疲倦地逡巡,偶爾幾隻海鳥結伴而過,和著沙灘的喧鬧搗碎了晴空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