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是不容易的。
只是……她並不知道葉容之在哪戶人家做事,她輕咬著筷子溫和道:“難得你有心,不過我倒是沒曾細問,等得空再去問問看。”只是這事必然不能明著問,若是日後讓他曉得,可是會傷了他的自尊,胭脂還得好好琢磨怎麼不著痕跡的問出來。
不過這鎮上的大戶來來回回也不過就幾家,到時細細留意一番也是能知曉的。
李言宗聞言點點頭,其實照他想來,師父大可不必為了一個小管事跑這一趟,直接讓李書去問問便是。
只是自家師父願意親自去,他這個做徒弟的也不好攔阻著。
作者有話要說: 李言宗:“既生瑜,何生亮。作者我唯求一死。”
丹青手:“找死吶,你死了我去找人給變態虐。”
李言宗:“噗。”
胭脂:“……”
第19章
胭脂看看向對面的李言宗,這拜師不成,日後仕途也不知會如何崎嶇。
李言宗從小到大向來是別人圍著他轉的,到了官場上與那些油條子虛與委蛇,以他清高傲然的性子,勢必會得罪人。
若沒有季先生這樣的人在旁提點保以周全,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想不明白。
她想了想道:“季先生既然不收你為徒,那你便不要提拜師了。每日上門多找先生交討學問吧。”
李言宗聞言訝異,想了想又略略猶豫了起來,雖然十分仰慕先生的才識,可季先生都已然這樣交代了,再如此過去豈不是太過厚著臉皮了,他實在有些放不下臉面。
見他猶豫不決,胭脂放下筷子勸道:“你不用多想,季先生雖然打算收徒弟,但這人不是還沒出現嗎,人既然還沒出現,你便是他現下最合意的人,便趁這功夫好好與季先生相處,得了先生青眼與你以後仕途必然有益。”
李言宗雖然極為仰慕季先生的學識,但他已然退居人後,如何還能對他有益,他雖有異議但還是相信師父總說的話,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要每每厚著臉皮登門拜訪,便有些猶猶豫豫下不得決心。
胭脂與他相處八年之久,一眼便能知他心中有何顧慮,她看向李言宗的眼睛,極為嚴肅道:“言宗,看到機會便要伸手去拿,否則你永遠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與沈綰之事便是如此,若是下手快些,別東思西想如何會成了孽緣,沈綰其人胭脂也是蠻喜歡的,這姑娘好哄的很,一根糖葫蘆便能開心半天,胭脂想了想又看向李言宗,不由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段姻緣。
李言宗見胭脂嘆氣,恐她對自己失望忙點頭稱是,厚著臉皮便厚著臉皮吧,他若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要在季先生下頭學習。這般放不下身段,放不下臉面,確實是會使自己止步不前。
李言宗也是個聽得進去話的人,次日,便帶著李書又往季先生拿那處去了。
胭脂本來因李言宗無法拜師一事頗為苦惱,現下只能如此先放在一邊,她這幾日無暇去想葉容之與沈綰那邊如何,現下回想起來已經過去七日之久。
她那日出門之前雖然留了紙條,但到底還是要去與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胭脂出了客棧,一路上叫賣吆喝聲入耳,這人來人往的集市熱鬧。胭脂喜愛熱鬧,這一路看過去,倒買了不少東西,胭脂才算盡了興,才繞進了巷子裡往葉容之那走。
她整整七日未曾出現,以她來看,二人必然不會像之前那般整日說不上幾句話,說不準她不在的日子他們已然暗生情愫。若是當真如此那總算有一樁事是順心的。
到了門口見門虛掩的,胭脂便上前推開了門。
木門緩緩推開,一眼便瞧見了葉容之,他一身月白簡衫,腰間繫著白玉帶,簡雅木簪束髮,長身如玉站在樹下若有所思,聽門緩緩推開他轉頭看向她,這一眼眼神悠遠深長,眉宇間掛著一絲未曾收起的苦毒。
胭脂見慣了他穿青衫的儒雅清潤的模樣,如今這一身白衣雖然簡單,卻極為出挑,他本身的氣度就已經那樣招人了,如今又是這副打扮,可是把青衣戲裡唱的風流倜儻翩翩君子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胭脂看著他晃了神,見他一步步走過來站在她跟前,向她伸出了皙白修長的手,她才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上拎著大包小包遞給他。
胭脂回過神頗為欣慰,這白衣以後可得多穿,不愁沈綰迷不了眼。
他伸手接過,對胭脂淺笑道:“我還以為夫子不會回來了呢。”
“我去瞧我那徒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