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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學個百八十年也沒法當大角兒,趁早死了這條心罷!”

胭脂被蘇幕這麼一整,兩宿都沒能閤眼,正憋屈著,聞言便垂眼瞪向芙蕖兒,慢條斯理切齒道:“我琢磨著你是欠削罷!”便一個翻身躍下二樓,直衝她面上擲了把瓜子,上手就擰她的耳朵。

芙蕖兒一急,忙沿著大堂迴廊四下逃竄起來,胭脂正無聊著,便追著玩兒似的,跑幾步就猛地上前擰一把,擰了便放。

一放芙蕖兒忙又跑了,沒跑幾步又被胭脂逮到故技重施。

如此跑了一圈芙蕖兒便精疲力盡了,氣得直尖著聲兒罵道:“天殺的畜牲,早晚有一天你該遭報應!

我……哎呦~疼疼疼……!

混賬玩意兒,天打雷劈的賊殺才,我早晚撬你家祖墳兒,挖你的墳兒,擱裡頭倒糞!”

胭脂當個沒聽見,開開心心快跑幾步,又狠狠擰了一把芙蕖兒的耳朵,把個芙蕖兒氣得心肝淤青,可就是擺脫不了這麼個混賬玩意兒。

堂中人越來越多了,咋見這架勢直覺新鮮得很,一時看著她們打戲樓裡來來回回跑竄,只以為是女兒家的玩鬧。

戲班裡的早見怪不怪了,一時權作沒瞧見,一會兒就開戲了哪還有時間管這個。

醉生正在臺上想著把戲變通變通,正琢磨到關鍵頭兒,芙蕖兒的罵聲徒然而起,一下擾了他的思緒,再一抬眼瞧見她們在堂裡瞎跑,更怒得矗個指頭,高揚著聲兒指桑罵槐道:“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兒,也不嫌堵得慌~”

芙蕖兒聞言差點氣背了去,邊躲胭脂邊陰陽怪氣道:“就你能耐~成日擱那兒捏個蘭花指兒,還自以為風流瀟灑,當旁人眼窗子脫了不成,撐死不過個賊娘炮,還有臉面在這兒賣弄!”

場中一片譁然聲,皆瞠目結舌看著這場鬧劇,這雪梨園可真是不一般,上了臺唱得一手好戲,下了臺這戲也一出出地沒斷過,雞飛狗跳的勁頭兒真是別處戲班少見的。

醉生聞言一個淤氣於胸,直憋得額間青筋迭起,戲也不備了,直撩了戲袍捏著個蘭花指,怒氣衝衝地奔下臺來,一副就要拼命的架勢。

胭脂見狀冷冷一笑,正好擱一塊兒削,全沒個眼色的東西,沒瞧見她眼下一團青黑,半點不懂體諒人。

曹班主捧著個紫砂壺嘴裡哼著曲兒,悠悠哉哉地從後頭晃出來,咋一瞧這架勢,氣得一噎差點嗆背了去,他一個暴怒,吼得整個戲樓晃了一晃,“作死呢!天天沒個消停,你們一個個嫌得命長是不是!”

醉生那顧得曹班主,氣性上來直衝上來,揚手就給了芙蕖兒一個大耳刮子,芙蕖兒被打得一愣。

胭脂擱一旁陰氣森森笑道:“今個兒叫你們嚐嚐什麼叫兩眼一抹黑!”說著便飛快撲向他們。

卻不妨芙蕖兒尖叫一聲,“老孃要你的命!”直豁出命去猛地撲向醉生,兩個人直在地上滾成一團,撕打起來。

胭脂速度太快太猛,一時收不回力直撲了個空去,眼看著就要正面往地上跌去。

這一遭怕是要摔成個半殘,胭脂絕望地閉上了眼,這剛一閉眼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那人伸手接過她,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了兩步穩穩站住。

胭脂的腦袋直埋在那人的胸膛裡,忙抓住他的衣襟穩住自己,那人便伸手將自己提了提,讓她站穩。

乾淨清冽的氣息極為熟悉,胭脂睜眼一看,茶白衣袍就在眼前,她抓住衣襟的手微微一緊,心跳如鼓,直震得她腦袋發懵。

耳旁響起幾個人含笑調侃聲,

“喲~蘇哥哥豔福不淺,這剛一進門,便有小娘子投懷送抱。”

“我頭先進來的,怎麼不往我懷裡鑽 ,這小娘子可使壞了,慣會挑人。”

“那是蘇兄動作快,等你那速度,人早磕地上了~”

“呸~趕明兒把我那船貨吐回來!”

“……”

胭脂慢慢抬起頭,正巧對上了低頭看她的蘇幕,眉眼還是那般好看,眼裡如同盛著細碎璀璨的星光,一如往昔,她一時愣住。

蘇幕看著她,眼裡含著淡淡戲謔,胭脂忙垂首退後幾步,離開了他的懷抱,靜靜站在一旁,可還是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身上一寸寸地發燙,胭脂只覺面熱得緊,渾身也越發不自在起來。

芙蕖兒和醉生見來了貴人,忙站起身來,後頭的曹班主一下扔掉了手中一直捧著紫砂茶壺,茶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碎成幾瓣兒。

曹班主兩步並作一步疾步衝來,揚起衣袖對著他們三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