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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好。

連日來,胭脂在這院子裡住的極為舒服,她來人間八年來向來兢兢業業,一日不敢擅離職守,如今倒有了幾日放鬆的日子,她便權當放工假了,是以過的極為閒散。

這夏日的清晨,風拂葉聲響,聽著便一陣清涼之意染上心頭,胭脂躺在樹下的躺椅上,拿著葉容之那把摺扇輕輕搖晃著,又伸手拿了擺在盤裡的梨子吃。

葉容之起的比她還早,正坐在木桌旁看書品茶。

至於沈綰,胭脂想到此輕搖摺扇的手頓了頓,她有些無力,這廝不知為何連日來極為嗜睡,上一刻還與她說著話,下一刻便困的哈欠連天,一日裡醒著也不過三、四時辰……

可這命薄上也沒寫著她有這毛病,真真叫人費解。

胭脂想著便站起身晃盪到葉容之身旁,她看了看他手中的書挑了挑眉,這書也不知說的什麼,她每個字都識的,連在一起便是不知所云,瞧著暈眼的很。

便索性不看,走到在木桌另一半坐下,“這沈綰怎得這般嗜睡,你說可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葉容之放下書,伸手替胭脂倒了杯茶,那動作行雲流水般看著極為悅目,他將茶放到她跟前,頗有些隨意道:“大抵在外奔波久了沒睡過好覺,如今能睡久些也是好的。”

胭脂端起茶抿了一口,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也是,多眠與她這身上的傷也是有些好處的。”

片刻後,她慢慢放下茶問道:“只是我們這般叨擾你有些不太好,也不知會不會耽誤你的事,你這麼久都未能幹活,也不知你那主顧會不會生氣?”

葉容之展顏一笑,語氣清澈溫和道:“夫子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主顧那處也不是非我不可,不去也沒什麼大事。”尤十一要是在旁邊聽得這話,還不得氣到三尸神暴跳,他家公子急得都快懸樑自盡了,他竟還在這說沒什麼大事!

胭脂想了想還是說道:“還是去的好,你畢竟是他府中的管事,即便沒什麼事也得去交差,免得不得主顧的眼,與你以後麻煩。”她以往已然對不住他,萬不能再讓他丟了養活自己的生計。

葉容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看著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微微彎起嘴角淺笑道:“便聽夫子的,阿容明日便去,只是家中要勞煩夫子照看了。”

“也沒什麼可勞煩我的,整日裡就吃吃喝喝,閒散的很。”卻是如此,頭幾天她還張羅張羅飯菜,雖說不至於難以下嚥,但味道淡得跟水似的。

她連著幾日吃下去,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後來便被葉容之以她是夫子又是做客他家中,便自己張羅起了飯菜。

只是這伙食跟上來了,沈綰吃的好,日子過的舒服,也就越來越嗜睡了,胭脂也就開頭幾日和她說的話多些,後頭她睡的時候多了便沒法講了,是以葉容之與沈綰之間便更沒什麼進展了。

胭脂私下想,怕是他二人沒什麼緣分,否則怎會這般艱難。

這緣分一事說來也玄乎,像命薄上那樣,李言宗救了沈綰,他二人就能成了孽緣;這換了葉容之救,便是成了整日整日的昏睡……

實在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次日,葉容之便出門去了,沈綰起來吃過飯後,過了會兒便又是哈氣連天,胭脂便推她去睡了。

只是她一個人實在有些無趣,便打算去客棧看看李言宗。這都小半個月了,必然已經拜好了師。

她隨手留了張字條給沈綰,便一路慢慢悠悠出了門。

才到了客棧門口,便碰上了李書。

李書一見胭脂來了,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連忙上前急道:“您可算回來了,少爺也不知怎麼了,把自己整日整夜關在屋中寫字,小的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胭脂聞言一臉不可思議,這又抽那門子風?

她抬步上樓,問道:“季先生可有收他?”

“哪能阿?便是從季先生那處回來後就成了這樣。”李書跟在後頭,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模樣。

胭脂上了樓便往李言宗的房間走,到了門口敲了敲,見沒反應便推開了房門。

一入眼便是滿屋子的紙,這是要幹嘛,別人都是用土活埋別人,他這是要用紙來埋了自己?

李言宗披了一件外袍,發也不梳,人不人鬼不鬼的站在視窗望著窗外發怔。

胭脂見狀閉了閉眼睛,這走時多麼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眨眼便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有些緩不過來。

她見他半死不活的,便也沒喚他,隨手撿起一張紙拿著細細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