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剛才的春夢突然充斥腦海,瞬息消失不見。
晏寧逐漸回過神。
面上浮起一絲慘笑,是啊,怎麼可能會有司徒,司徒已經死了,司徒已經死了……
在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有多喜歡他時,就已經這樣消失了。
呵呵笑了起來。
軍官雙眉微挑,強行分開晏寧修長的雙腿,將身一挺,擠進了晏寧的身體。
勉強壓制住吃痛的呻|吟,晏寧眼前起了一陣白霧。
原來已經過了五年,司徒已經走了五年。
他就這麼,在人間苟活了五年。
類似的疼痛是常有的,他記不清是在司徒走後第三年還是第四年,他墮落到這步田地。
司徒清死後,晏寧日夜借酒消愁,遠離了巴陵這片傷心地。等到司徒清走了,晏寧才意識到,他有多麼喜歡他。
他有多喜歡他,一切就有多遺憾。
他曾一次又一次向司徒允諾,不會陷司徒於危難,不會讓他受一點傷。
最終食言了。因為自己的怯懦,自己不願承認對他的感情,於是自作主張的就這麼等著,沒有任何表示,而他竟然覺得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了要離開的念頭。
終於去找了,卻……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的作為是對是錯,少了司徒一個,換來其他三個人的生,他就是這麼無知而殘忍的失去了司徒。或許那時跑過去,司徒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那時跟在他身旁該有多好,就是死在一起,也不會覺得有多難過。但是就是在一起又能怎樣,怕是發生爆炸之前,他就已經被司徒清敲暈放在一個安全地方了。
司徒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而已。而他,考慮的卻只有自己。
他沒有趕得及去救他,沒有告訴他,他喜歡他。先前他屢次告誡自己,對司徒的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呵,等失去才知道是有多離譜。
有心憑弔,屍身竟不知在何方。他倒是希望,可以跟他就這麼一起去了。但司徒肯定不會希望如此。所以,他必須活下去,無論活著有多像地獄,都必須活著。
他不再行醫了。他一直以為的夢想,一生的依託,卻毀掉了……他最心愛的人,他將與醫術有關的一切都封閉起來。只當自己過去十來年是虛度。
他對不起司徒。
於是終日借酒消愁,時常欠債買不起酒,日子多半是混跡市井,給目不識丁的大娘們寫家書,很多都是寄給駐守邊疆的天策戰士,晏寧每寫一封,就在像司徒清抒發一次自己的想念。
寫信,他的報酬只要酒。
酒是穿腸毒,晏寧卻只有在喝醉後才能得到短暫的安寧,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司徒清在他身旁,一邊忙碌著飯食一邊同他親熱地說著話。
而不是那個夜夜在夢中重複著的場景,一身戎裝意氣風發的司徒,在他面前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屍身被毒蟲吞噬乾淨,可還是那般讓人安穩的對他說,“等我。”
這樣相比,酒比夢好了太多太多。
他是如此清醒的記得自己是醫者,哪怕不再行醫,也一直都是。但他卻始終治療不好自己的病。或許不是治不好,而是無心去治。
如果無法在幻覺中見到司徒的話,他的人生是空的。
在沒有遇見司徒清之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有想要過什麼,在於見司徒清之後,才迫切地發現了自己不想失去什麼,只是那時,不願承認罷了。
害怕周遭居民的議論,同門的白眼,不可預知的前途,以及……司徒對他的真正感情,他是如此的不齒著自己的情感,卻又如此貪戀著夢裡的膠著。
又是一次在酒醉的情況下給小地痞們的神策家人寫信,晏寧這時已經從他們這裡欠了不少債,還不起,也無心去還。當地市井流氓的頭頭見晏寧相貌清秀,雖然常年是副醉醺醺的樣子,但是偶然的清醒仍感舉止不凡,氣質脫俗、當然,最主要的是,錢始終沒找落,他多少得讓心理平衡些。
當即動了歪腦筋。
晏寧一時沒太留意,只是聽著說有酒便去了,等回過神來已被那群小地痞誘拐到不知何處的破廟猥褻,糊里糊塗間衣裳散開大半,那時是初春,地上格外陰寒,風一吹,晏寧立刻酒醒。起身要逃,卻被混混們壓制的半蹲在地上。
小頭目將晏寧披散的頭髮拽起,強迫晏寧抬頭看他。“不好意思啊,替我們寫家書也沒什麼酒給你,勉為其難,只能用身體來報答你一下了。還有,若論你欠我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