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紋波動的瞬間,從開啟的窗戶外,突然吹來了一陣風。這風陰森森的,打著旋兒,桌邊左手處的一些符紙頓時被吹的打轉,緊接著,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別叫了,吵死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別提多激動了,忙道:“小安,你沒事兒吧?”它雖然有出聲跟我說話,但並沒有顯形,難道是損耗太大了?
“在外面飄蕩了一個多月,你說有沒有事?”說話間,桌案上寥寥升起的青煙,隱隱約約組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緊接著,那陣青煙就鑽入了周玄業手中的錦囊神位裡。
我頓時鬆了口氣,知道總算是成了,不過傅安在外面飄蕩的太久,現在太虛弱,八成也不會有功夫理我了,因而我沒再叫它,立刻上了柱香,將神位貢起來,轉而向那人道謝。
這會兒他正和周玄業說閒話,聞言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謝,也沒怎麼理我。這人跟譚刃應該也不熟,所以也沒怎麼搭理譚刃,譚刃見傅安找回來了,就抱著平板再接再厲,給別人送錢去了。
這丫的,技術差的令人髮指,好在他玩的小,否則真的傾家蕩產不可。
閒談間,我聽到周玄業稱呼那人為‘高叔’,周玄業都三十二歲了,這麼叫他其實有些不合適,一般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的輩分可能比較高。
這個高叔來了也沒急著走,乾脆在這兒做客。事務所的房間剛剛好,不可能讓他去睡唐琳琳一個姑娘家的房間,所以就跟我擠了。好在傅楠那小子的床位還在,各睡各的,倒也不擠。唯一受不了的是他不洗澡,腳臭味兒在房間裡瀰漫,我不好意思說他,就只能開啟窗戶,但一開啟窗戶他就嫌冷,差點兒沒將我燻死。
你大冬天的穿這個拖鞋到處溜達都不嫌冷,這會兒嫌冷了?
不過,除了不洗澡這一點有些讓人崩潰以外,其餘方面,這人不拘小節,第二天就讓我帶他到深圳各個景點溜達,勾肩搭背,吃喝玩樂,相處下來,我發現他人還挺不錯,有點兒像個老頑童,完全不像是個五十多歲的道士。
高叔雖然嘴上很嫌棄我,但我知道他心裡對我的印象應該不錯,否則也不會在臨走時留下了他所在宮觀的地址,邀我有空去玩兒了。
他走後,我才想起那把被我壓箱底的扇子,拿出來開啟一看,發現寫了兩個剛勁有力,龍飛鳳舞般的大字:純陽。
我雖然不懂書法,也看不出這是什麼字型,但這兩個字一見,就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瀟灑不羈之感,下方還落了一個印,看印的顏色以及扇面的顏色,這扇子應該有些年頭了。
我沒認出來,便去請教周玄業。周玄業看完,也大為意外,說:“看不出高叔對你倒是另眼相看,這扇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幾百年都不會腐壞,你仔細聞聞。”我早就聞到這扇面上有股類似於沉香的味道,又夾雜著一些藥味兒。
周玄業道:“這扇骨是老水沉做的,扇面經過藥物處理,看工藝應該是明朝時期的,轉手就可以賣個好價錢。”
我沒想到這扇子這麼厲害,吃驚道:“我居然收了他這麼重的禮,別人送的禮,我就是再窮,也不能轉手賣啊。”
周玄業哈哈大笑,道:“那你就把他帶身上,或者掛在床頭,保證你一年四季都不招蚊子。”我覺得這方法不錯,第二天就買了個扇架,將扇子開啟擱在架子上,當成一個擺件,擺在了客廳了。
譚刃有些意外,淡淡道:“擺這兒來幹什麼?”
“好東西要一起用,等到了夏天咱們就省下蚊香錢了,順便連薰香的錢也省了。”
譚刃看了我一眼,道:“省蚊香錢?說的好像我沒給你發工資一樣。”
“對了,說到工資,這個月的工錢是不是該發了?周哥說給我翻一番啊!”
“什麼?”譚刃顯然不知道這件事,立刻放下了平板,氣急敗壞的找周玄業算賬去了。
每個人的一生中,是不是都會遇到一個這麼摳門的老闆?
第二章 挺進新藏線
時間一晃就到了四月初,距離我們計劃的前往雪山尋找小扶桑的計劃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時候進藏,最好的是五月至九月,如果進雪山,五月都嫌早了,只是我們擔心夜長夢多,也不敢耽誤。為了順利進藏,在此之前,我們查了很多相關的資料。當時曾隊所去的那片區域,至今都還是一個無人區,那片區域周圍平均海拔在五千米左右,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大部分人去了都會有高原反應,嚴重的猝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