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法律和規則,可以為人提供一種保障,所以就算是明知道是飲鳩止渴,人們也只能不擇手段地往上爬。拼命要抓緊眼前的富貴安逸,瘋狂地掠奪卑微之人,又瘋狂地獻媚更強者。因為強權才是唯一的力量,強權才是唯一地保障,於是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和方輕塵的假公濟私不同,他地語氣要誠懇許多,打動人的效果自然也要加強許多。容謙略一思索才問:“所以,你才希望能夠改變這一切,才想要建立一個較公平公正地規則,想要讓人接受平等自尊的思想?就算明知這會很困難?”
風勁節低低笑起來:“我沒那麼偉大,我這麼幹,不過是為了我要報仇,我想出氣。”
眾人都不免愕然:“報仇?”
“是,我雖然不象輕塵那些小氣,但是趙王那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我的逆麟,我要是還不反擊,我就是聖人了。可是……”
風勁節無奈輕輕一嘆:“我要殺他容易,只是以私怨而殺君父,這種事,盧東籬這種標準計程車大夫會很難接受啊。他雖然不會用他的道德來要求我,但我要是這麼做了,他一定會自責難受。而且,這姓趙地雖說可惡,但老實說,他們那幫兄弟子侄中,還真就他算是個精明能幹的人,他要死了,換了個人上來,沒準比他昏庸無能十幾倍。到那時倒黴地還是老百姓。現在趙國的情況,我要舉旗造反推翻他,只怕最少也要十年時間才能成功。十年征戰,得連累多少無辜,更何況,真造反成功了,誰當皇帝?我可不幹那辛苦差事,盧東籬這種正人君子更是指望不上。所以,想來想去,他這個皇帝只好繼續留著,可是,我要不斷削他地權柄,我要讓他不痛快,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皇權一步步衰落下去,看著自己對國家對百姓地掌控力一步步流失。這個事實對這種野心家來說,一定比死還慘。”
風勁節惡毒地笑一聲:“總之,我就是為著出我自己一口惡氣,當然如果順便能稍稍推動時代發展,也很好。怎麼樣,大家幫不幫忙?”
風勁節說得很直率,而大家的回應也很迅速。
容謙第一個說:“無論輕塵和勁節地本意是為了什麼,這個想法,肯定是好的……”
話才開個頭,方輕塵已是哼了一聲笑起來:“聽這話頭,就知道你後面肯定要加個但是。而且肯定是沒好話的但是……”
容謙亂咳一聲:“但是……我始終認為,再好的制度和理想都不可能脫離時代而徑自產生。就算我們有著超越時代的知識和力量,以我們的身份,也並不合適做天下人的導師。”
方輕塵冷笑:“得了,小容,你別口是心非了,光說我講大道理,你何嘗不是一樣。直接承認你偏心你家小皇
肯去跟他作對不就成了。”
容謙一笑,也不推諉:“的確,燕凜是我教出來的,他是個明君,是個有作為的人,我不能在他的背後暗算他,去做任何削弱他權柄的事。”
方輕塵笑道:“看吧看吧,我早就知道。民主最大地敵人不是昏君,而是明君。老百姓在昏君手上活不下去。只能奮身一搏,可是在明君手裡,暫時可以安安穩穩做奴隸,誰肯拿身家性命去換那虛無飄渺的尊嚴人格。可是,小容,你不要忘了,越是明君。越會有足夠地手段,把更大的權力凝聚在手上。讓皇權越發強大。而明君的兒子未必是明君,孫子未必是明君,昏君總比明君容易出,昏君的破壞力也總比明君的建設性要強。燕凜再賢明又如何呢?二十四史走馬燈,今日的一代盛世,他朝何嘗不是一片殘敗。”
容謙微笑道:“輕塵。我不贊同我們去當世人的導師,但並不反對給世人多一種認知。多一種選擇,只是但要如何選擇。如何前行。應該由世人去決定。我會盡量把一些較公正平等地理念,想法。作法,用言傳身教的方式影響身邊地人,但我不會利用燕凜對我的感情去要求他做他不願做的事,我更加不會憑藉燕凜對我的信任去暗中推動不利王權的勢力。我能答應的,僅僅只是如此。”
他地語氣極是溫和平靜,但他的性子卻是大家都明白地,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自是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決心了。
蕭清商也笑著接道:“包括皇權在內地任何絕對地權力,都會帶來不公和壓迫,只不過,在這個時代中,皇權也是讓一個國家相對穩定的道具。我也不認為,我們可以完全超出時代來討論自由平等和互重。就算你們兩個只是希望播下種子,但就是種子,也是需要有適合地土壤才能生根發芽的。所以,這件事我不看好,暫時也不會摻乎。不過如果你們需要幫助,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