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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看一傑手中的藥。一傑伸手抓起他的下巴,把藥硬是塞進了他的嘴裡。

“吃下去,不然只會更苦。”

一傑把礦泉水放到他手裡,語氣強硬地說。謝直信只好喝進一口水,訕訕然地仰頭把藥嚥下去。好像是對一傑的粗暴有點生氣,吃完藥他一句話也沒講,就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不過沒氣多久,他就沉沉地睡著了,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呼吸有點粗重,但是表情卻很祥和。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溜進來,恰好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在臉上形成了一道陰影。大概是退燒藥起了作用,謝直信的臉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溼潤的樣子好像被一層水汽覆蓋似的。

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悄悄地在一傑心中挑起了某種情愫,若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憐愛吧!心境變化之後,看事物的感覺也會隨之改變。現在,就連他睫毛輕輕的顫動,一傑都覺得彷彿蝴蝶在拍打翅膀一樣美麗,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控他的臉頰。那種溼潤的觸感非常舒服。

然而這份安詳並沒有持續多久,夢魘就悄悄地降臨了。原本均勻的呼吸突然變得渾濁又混亂,平靜的睡臉此刻正痛苦地扭曲著,喉間不時洩出類似嘔吐的悶聲,身體不安分地來回翻滾,幾次差點要掉到地上去。

發燒的話,就應該吃退燒藥,做惡夢的話,果然就只有把他叫醒了吧。一傑一邊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來回滾動掉到地上,一邊輕輕搖晃,呼喚他的名字。但是他卻好像被夢魘纏得更緊了,不時的呻吟變成了徹底的哭泣,頭部也激烈地晃動起來。

“直信!直信!快醒醒!”

見到他痛苦的樣子,一傑也不由得慌了神,一邊大叫著他的名字,一邊用力搖著他的肩膀。謝直信這才有所反應,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很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

一傑看到他醒過來,鬆了口氣。惡夢做到這種程度並不是尋常的表現,一傑感到有些擔心。但是醒過來的謝直信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只是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一傑。

突然,好像繃著的弦突然斷了一樣,直信僵硬的臉突然放鬆下來,兩滴淚水從眼中滾落。接著,舉起雙手,遮住自己的臉,靜靜地啜泣起來。

一傑沒有想到直信會突然崩潰,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是心中的那股憐愛之情卻支配了身體,他忍不住輕輕抱住了直信,用手輕撫著他的後背。溼熱的觸感穿透衣服傳到一傑的身上,他感覺得到懷中直信的胸口淺淺地上下伏動著,心裡更覺得不是滋味。怎麼說呢,就好像被人揪住了心臟似的,一下一下地抽痛。

不知過了多久,直信終於平靜下來,一傑也順勢鬆開了雙手。兩人間的氣氛驟然微妙起來,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注視著滿臉淚痕、蜷縮著身體坐在床上的直信,一傑驀地胸口一緊,竟然鬼使神差撩起了他的髮絲,吻上了他的額頭。

直信猛地睜大了雙眼,不知所措地望向一傑。

“你的燒好像已經退了。”

一傑對剛剛自己的所為驚愕不已,立即找了一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是他已經盡了全力。

“你一天沒吃東西,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點粥。”

說著逃也似的離開了直信的房間。

突如其來的挫敗

一傑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書,又把它放回了書架。這個作者的書,總是寫得很長,但是大部分內容與故事根本沒有什麼關係。最近看的這本里所謂的詭計,最後居然用女主角精神有問題來解釋,總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雖然最近沒有什麼新書可看,但是一傑再三考慮,還是決定放棄這個作者了。

直信不在身邊的感覺使得一傑長舒了一口氣。

自從那天吻了直信的額頭後,一傑就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常常是看到他輕啟雙唇把食物送入口中,呼吸就變得急促,瞥見他從襯衫領口洩漏的肌膚,心跳也會加速,只要聽到他那特有的清甜嗓音,一傑就好像被人用指尖輕觸一樣,頭皮發麻。還有好幾次,晚上夢見了他,早上起來,就溼乎乎一片。

出現這種狀態還不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對方,這就未免太過遲鈍了。一傑雖然沒有經驗,但還不至於愚蠢到那種地步。只是意識到自己的心意,讓一傑覺得恐懼。父母的事情,在一傑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傷口,讓他對於戀愛這種事毫無信心。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努力與人保持距離,就是害怕陷入其中。但是直信用強硬的方法把他留在身邊,又悄悄地用溫柔與關懷突破了他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