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明顯不大妙:島本來就不寬,萬一想往後退的話,就該退到河裡去了。所以不二才說練小穿越球,因為除了網前球,這地方就基本不能練別的了。
“小心別栽到水裡去了。”在選定一塊沒人的地段之後,不二站在他那邊對跡部大聲道。“我們這回出來可沒帶換洗衣服!”
“你才小心點!”聽了這話的跡部臉都黑了。他倒不是像不二想的那樣擔心他自己的形象受損,而是現在天氣實在不合適。雖然巴黎氣候還算溫和,但是這季節下水也真是個要命的事情,在比賽開始之前就更是了。如果把自己弄感冒了,那別說做決定的是平等院,就算是他,也絕不覺得出戰是個好主意。
“安啦,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一下怎麼接吧!”不二看到了他的臉色,依舊笑眯眯的,手底下卻毫不遲疑地開了球。在土場上發球上網絕對是件很累的事情,更別提現在這地方還有很多樹木遮擋視線。“帶的網球也沒幾個,別打到河裡去了!”
“本大爺可能出那樣的問題嗎?”跡部毫不示弱。雖然視野受到阻礙,但是這可影響不了他的眼力。他一個大力回球,同時喊道:“你該不會想在紅土場嘗試網前球吧?”不然就想到小穿越球是怎麼回事?
“當然不是!”不二自己是喜歡底線防守型的,肯定不會在對他有利的場地上選擇一個相對更吃力不討好的方法。為了證明這點,對著跡部的回球,他反手一挑,網球立刻飛得比樹木還高了。
“……又來!”跡部一下子就發現了,不二還是喜歡打各種出人意料的球,趕緊小心後退了兩步。本來麼,在有不規則栽種的行道樹兩側打球,的確是訓練一種小穿越球的手段,但是突然變高球什麼的……他該說不愧是不二的風格嗎?怪不得一早就提醒他後面是水——接高球的話,所有人都會稍微退後以能更好地看清球,說不定就會踩到水裡去。
“球場之上只有對手。”不二沒介意跡部那種被騙的口氣,眼睛依舊是彎的,因為他知道,跡部也絕不可能手下留情。不出他所料,下一球回過來的時候,是從層層疊疊的樹枝之間落下來的,之中沒有碰到任何一根樹枝,可見眼力和控球力的精準。“你看得更清楚了嘛!”
“彼此彼此。”跡部回道,一點不覺得該驕傲。他這是看見的,不二根本不用看也能聽見啊!
什麼事情聯絡到網球,最後都會被兩人重視,所以這球雖然看起來打得很輕鬆,但是雙方都全力以赴。還好他們練習的時候是正常的工作時間,離早晚散步的時間也差得遠,所以順利地在島上前後打了兩來回也沒出什麼問題。兩人微微出了點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收拾起球拍之類的東西,繼續向他們原先的目的地走去。
在不遠處的埃菲爾鐵塔上,一個髮色中帶著點墨綠的高個少年慢慢吐了口氣,放下了拿著望遠鏡的手。這時候的東方面孔……有點意思。他順手把借來的望遠鏡還給了一邊的遊客,拎起地上的網球包,準備離開。
不過還沒等他下去,就已經被同行的人發現了。“越,不是說一會兒一起去比嗎?”說這話的人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少年,個子也很高。
越前龍雅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一樣用法語回答他:“看見幾個朋友,咱們改天吧。抱歉,菲利斯。”說完沒等對方回答,就直接走了。
“……朋友?”那個被稱作是菲利斯的少年一陣迷茫。如果他之前沒聽錯的話,東方少年不是說他是出來流浪的嗎?還能在這地方看見朋友?
另一邊,一個黝黑面板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覺得以越的球技,真的是出來流浪的?”哪有這種水準的流浪漢啊!而且真的能從遙遠的東方橫跨大半個地球到他們這裡流浪嗎?
菲利斯慢半拍地回過了神。是啊,沒錯,地理位置也的確太遠了。“但是他說……你覺得他這次的理由是真的假的,保羅?”
“我想大概是真的。”這麼回答他的並不是叫保羅的少年,而是另一個看起來正在看風景的人。他深發白膚,看起來比保羅和菲利斯要穩重不少,但是他實際上就大他們一歲。“但是我想比賽大概跑不了。”他有理由相信,他們只知道一個代號的越正是看見了他也看見的東西,這才改變主意的。
菲利斯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只當最後一句是安慰,肩膀不由得耷拉下來。“那就只能希望明天的對手也能和越一樣了。”雖然他覺得機率實在不大,即使都是東方面孔。
其他兩個少年並沒有接話。不過靠在欄杆上的那個似乎想到了什麼,指尖突然一動——天鵝島上的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