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
又聽一聲狂吼,鄭天龍感覺肩胛輕了很多,又感覺到一股冰冷的鑽心疼痛由肩胛一直流到心裡的深處,灼灼發熱。
緊接又聽“噗”的一聲,連著一聲慘呼聲震入鄭天龍的耳朵,這是一聲解脫般的慘呼,聽了讓人心碎、心寒。
到了這裡,鄭天龍想不張開眼睛也不行了。
一張開眼,他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如此驚訝過!
“崔亮白,崔”鄭天龍失聲道。
他的身形已隨著呼聲撲了過去,拉住了崔亮白的手。
那柄本來已嵌入鄭天龍右肩的刀已齊柄沒入了崔亮白的腹中,顯然是他用盡全力地把這柄刀插進自己的身體。
崔亮白突然笑了,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笑得有些令人毛骨肅然。回聲四響,整個洞穴充滿各種各樣的詭怪。
崔亮白慢慢的停止發笑,一邊喘息著,一邊啞道:“我縱然殺了你,也挽不回她的心,只會令她更恨我”
鄭天龍的喉頭已哽咽,說不出話來。
崔亮白的臉在扭曲,四肢疼得痙攣,嘴角卻露出一種奇特的獰笑,一字字掙扎道:“人,的確很愚蠢!”
忽然狂吼一聲,拔出了刀。鮮血雨點般濺在他和鄭天龍的胸膛上。
血霧!
粉紅色的血霧!
血濃於水,新的生命,也正是在血中誕生的。
鄭天龍整個人突然僵住!
突然又覺得一陣暈眩,就像一腳踩空,掉入了一個萬丈的深淵,身子慢慢的往下沉,往下沉
**上的痛苦,他根本不在乎。
怎奈他畢竟不是鐵打的,他的心在刺痛著,一直痛道骨髓裡,他還想勉強控制著自己,勉強的忍受著。
每一處傷口,都似乎有火焰在苗苗燃燒。
暈迷中,他彷彿聽見了他的親人們的呼喚,朋友們的驚呼,他已聽不清了。他又彷彿聽見有個人在呼喚他,呼喚他的名字,那麼的輕柔,卻又那麼的遙遠。但他卻很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但他既然能聽得見那個人的呼喚,為什麼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呢?他心裡難道真的有不能說的悲傷苦痛,難道真的不能說嗎?
他就像風中的塵葉,河中的浮萍,一個沒有根的浪子,一個落魄潦倒的酒鬼,難道遠方真的還會又人思念他,關懷著他?
“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總是要給別人帶來那麼多的煩惱和痛苦!”
——
………【突然想喝茶的人】………
殘秋已殘。
街上的過客都行色匆匆。
殘秋正是臨冬之時,也正是人們正急著將自己的收穫成果帶回去和家人分享時刻。
不同的城市,生活著不同的人,帶回去的東西也是各種各樣的。為了名利和生活而四處奔波,有些人帶回去的卻是滿身的疲勞和一身的債務,同時還要被思怨情仇所困苦。
鄭天龍並不是一直都在暈迷著,他至少在倒下的那一刻後被人發現的這一段時間,他是有點意識的。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他感覺就像躺在雲堆裡一樣舒服,但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時陽光正從窗外照進來,照著他的眼睛。
鄭天龍不由的睜開眼,他最先看到的也是眼睛,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瞧著他看,不說話。
從窗外射進的陽光,正照在她烏黑的柔發上,他梳著兩條長長的小辮子,顯然是昨日見過的叫雪兒的少女。
鄭天龍只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可是他聽見了一聲嘆息聲。房子裡很安靜,聽不到別人的聲音。
鄭天龍突然想到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
想到這件事,他的心裡又開始刺痛起來。
他一定要走,一定要離開這裡,就算爬,也要去做這件事。
雪兒就坐在他的床頭,似乎已看透了他的心,道:“你是不是又想走了?”
鄭天龍沒有回答,卻想撐著手站起來。
鄭天龍的心往下沉,忽然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已完全消失,一點力都使不出,就算能站起來,任何一個人的一根手指輕輕一點,也能令他倒下。但他還是用盡全力的站了起來,這時已經氣喘如牛了。
雪兒並沒有阻攔他,她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可是眼圈已紅。
鄭天龍長長的呼了一口,他的傷口又開始發痛。忽然他又用全身力氣,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