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門,把記者關在外頭。記者們分頭回各自的報館,回去寫稿,要在下午兩點報紙開印前把新聞登出去。
訊息一見報,戲迷馬上不幹了,紛紛打電話寫信到報館要求查出兇手,白老闆人品戲德向有口碑,是什麼人要置他於死地?事情進一步鬧大,連警察局也出動人來查案。等一家人上了去香港的輪船,琴太太才寄了一封信給申報館,說白老闆一天要接待十多撥人,成日的得不到休息,傷勢轉危,醫生建議靜養,琴先生也臥床不起,她只好帶了兩個病人到鄉下去養病去了。這事就像所有的新聞一樣,熱鬧了幾天,又被新的事情蓋過了鋒頭,慢慢被人忘了。
琴湘田帶了家人,在香港半山租了幢房子,閉門靜修起來。等白荷衣消了腫,問起那天的情形,他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惹毛了哪一路人,招來了這場無妄之災。
之菀第一次出遠門,便被香港的環境所迷,很是喜歡。冬無嚴寒,四季有花,風俗奇特,兼之又一次避開老狐的跟蹤,要不是時時刻刻在心裡記掛著夏陽,可稱得上暢快。跟著無線電,慢慢地學了些粵語和英語,不再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也把自己原是從幾十年前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的事放在了角落裡,不去想它。好象她一直都是琴湘田和琴太太的女兒,喬家老宅裡靜默訥言的大小姐全然是上輩子的事了,連她自己都不復記憶。日常仍是跟著琴湘田學戲,白荷衣則讀書習字,補上少年學戲時缺失的功課,琴湘田一本正經拜了嶺南派的丹青高手學畫,琴太太和喚茶打點日常起居,日子過得甚是逍遙。
轉眼到了四一年,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也淪入日軍之手,百物騰貴,市面蕭條,琴湘田帶出來的錢物慢慢用謦,不得不考慮一家人的生計,想想荷衣和之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