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輕一重,腦袋隨著高低傾斜,堪比行屍走肉,他那對空蕩蕩的眼眶內,看不到瞳孔,不像是一個活人。
進來的人,赫然是早該死去的柱哥。
當然,此時看到的“柱哥”,身材更高大一些,而且能聽到他的喘息聲,我站在火焰旁,右手抽起一把鐵鏟,戒備喊道,“你究竟是誰?”
“你說呢?”對方冷森森念道。
“冷閻?”我憤怒道。
“誰說的?”沒有眼睛的“柱哥”,發出不像是人的古怪音符。
“二狗!”我繼續道,“因為你親弟冷二被人當街砍死,你便將怒火強加到我們身上,佈下死亡局,利用人性貪財的邪念,將我一個個殺死……”
冷二在銀行門口被三個壯漢活生生砍死的時候。
說實話。
當時我們幾個上去拼命也沒有意義,就算當場打電話報警,警察來前,冷二就已經死得涼透了,無論如何,這條人命都不應該算到我們頭上。
“老崔,你的命很大,三番五次都死不了,不過沒有關係,養豬場裡兩條人命的罪,算來算去,最後統統落到你頭上,槍斃死刑是免不了!”柱哥站在黑幽幽的門口得意說道,沒有一點活氣的臉,青筋似蛆蟲爬行,能感感覺他在發笑。
瘮人的笑容。
“嘭!”
我猛地衝出幾米,一番拉扯後,將沒有瞳孔的柱哥壓倒再次,同時將他的雙臂反扣,右手也朝他的臉部拉扯過去,“刺啦”一聲,一個柔軟的面具被我拽下,竟是一塊煮過的豬皮。
面具之下,哪裡是冷閻的模樣。
赫然,是一張我見過十幾年熟悉的臉龐,我頓時驚道,“柱哥,你沒死?”
柱哥陰森森道,“誰說我死了?”
我道,“棋牌室二樓,我親眼見到你死在麻將桌前,七竅流血,身體冰冷!”
雖然被我壓倒在地,柱哥卻沒有什麼驚慌,“老崔,你覺得死去的那個是我嗎?”
我精神混亂無比,“絕對是你,在太平間的屍體我也去看了。”
柱哥眉宇一橫,露出幾分狠厲神色,“老崔,那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突然脊背一陣惡寒,我連忙側翻跳離原地,一隻眼睛碧綠的野貓躥出,鋒利的貓爪,在通紅的火光中閃爍著慘白光線,還在我腿部留下一道抓痕,柱哥站起身,撲去身上爛泥,“老崔,這裡你是逃不了了,”
氣勢洶洶的野貓再次襲來,我往後趔趄,一不小心,仰頭跌倒。
腦袋重重撞在大門上,昏倒前,我卻是聽到一陣恐慌無比的驚叫聲。
再醒來時,發現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
床側,表情凝重的李隊長來回走著,看見我醒來,立即詢問關於養豬場發生的情況,沒有隱瞞,我將自己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聽完我的話,李隊長眉頭緊鎖的表情,更加沉重了,“崔浩,幾個大型沼氣池發生爆炸,養豬場已經面部全非,化為廢墟,經過搜尋,裡邊只有一具屍體,我們比照血液檢測了,正是你的朋友二狗。”
我很奇怪,為什麼我能撿回一條命?
柱哥為什麼不殺死我?
難道真如他所說一樣,二狗和南叔的兩條命,責任會落到我頭上?
對於我的話,李隊長回道,“崔浩,你很幸運,養豬場內有幾個攝像頭,雖然都被認為損壞了,可是一個未拆卸的老式攝像頭,剛好能拍到門口區域,並且記錄下當時發生的情況,人不是你殺的。”
我又連忙問道,“李隊長,我是怎麼僥倖活下來?”
李隊長解釋道,“根據我們調出的監控顯示,你仰頭跌倒的時候,幾個沼氣池剛好發生大爆炸,你躺在地上,剛好躲過一重重洶勢火浪。”
我道,“柱哥和那隻野貓呢?”
“崔浩,這正是我想說的!”
李隊長皺著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監控畫面裡,只有一個黑衣人,也就是你所說的柱哥,根本沒有所謂眼睛發綠的野貓!當然,也沒有你口中所說,漫天飛舞的可怕飛蟻。”
按照李隊長的說法,養豬場現場,沒有找到“柱哥”的屍體。
不可能吧?
我身上可是有貓爪抓痕的?我連忙捲起褲腿,卻發現只有一些摩擦的淤血傷痕,李隊長道,“崔浩,紙元寶內粘稠粉末化驗結果出來了,是一種叫屍骨粉的劇毒粉末,除了能讓人昏眩,產生各種負面情緒,甚至,還會產生一種《夢遊症狀》,讓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