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說一句，心就痛一下，像刀一下下滑開了口子，淌出鮮紅的血。

“對，既然我們有這麼多關係，我就不會放任你住在這裡！”他近似瘋狂的咆哮著。

莫清顏不認為是自己戳到了他敏感的神經，只當他是一種變相的威脅，“那謝謝了。我想我不需要！”

她的再次拒絕激起了他心中的烈焰：“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他勒緊她的手腕，拒絕凝視她泫然欲涕地模樣，一心只想讓這個女人屈服於自己，“或許我可以現在就回到沈宅去，那裡的另三個人一定對我說出的事情感興趣，你要試試嗎，想試嗎？”

“你混蛋！”她淚水洶湧地望著他，不相信他竟真的拿他們的關係來威脅她，她漸漸失了支撐，態度逐漸軟了下來。

她早知和他糾葛就是一種禁忌，是見不得光的，從她踏進沈家大門的那一天就註定的，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愛情美麗的花還沒來得及開放就枯萎掉，於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違偷食了那顆禁果，她催眠自己是受了他的威脅利誘，是為了報恩，可只有她的內心深處埋藏著她不願想起的答案——她和他一樣，想以此報復那個她愛而不得的人——她的母親。

她羸弱得讓他心疼，他知道自己不該以此威脅她的。

他將她癱軟的身體抱在懷中，儘量溫柔地貼緊她的臉龐，半是懇求半是霸道地出聲：“去我那！求你清顏！就我們倆兒，好不好？”

他鹹少有的溫柔像一道魔咒催眠了她的神經，她知道自己無力抗拒，無論是他的溫柔還是他，他們註定要糾葛，因為她愛著他，無關仇恨，無關其他，那他呢，他會愛她嗎？她一早知道答案，只是不願相信。

她抬眼看著他，踮腳湊到他的唇邊深深地吻上去。

若愛就是沉淪，那就讓她永遠沉淪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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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章

莫清顏最終搬去了沈流年的公寓，開始了二人的同居生活。他們同進同出但不同床，清晨他會做好他拿手的皮蛋粥等她起床，然後載她到公司的前一個路口將她放下，中午偶爾通一個問候的電話，說些並不甜蜜的瑣事，直至傍晚他等在那個路口接她回家，一切默契得不像兄妹亦不像情侶。

晚上的時間便消磨在電視上，他們似乎有看不完的新聞和肥皂劇，莫清顏甚至懷疑他哪來那麼多時間陪她消耗，像他這樣的商界驕子不是都視時間為金錢嗎？於是她會趁他看新聞的時候偷偷地瞄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端倪，反而在新聞的嘈雜和專注的盯視中沉沉睡去，然後在第二日的清晨發現自己好好地睡在屬於她的客房床上。

時間走得不緊不慢，而他們過得愜意而溫馨。像兩個偷了時光的人，大把地揮霍著兩人相伴的日子。

生活似乎過得有條不紊，但意外還是會偶然發生，譬如今天，她剛剛邁出寫字樓的大門，就被霍耀庭愉悅的呼喚驚了一身的汗，自從那日搬家倆人尷尬地分開後，他已經好久不來見她了，可今天，他偏偏又出現了。她不安地瞥向路口，祈求此時那個該死的準時先生沈流年不要出現，上天似乎沒能聽到她的祈禱，就在她掛著勉強的笑容走向霍耀庭時，沈流年的車也不急不緩地駛了過來。

莫清顏聲音低顫：“嗨，耀庭！”

霍耀庭的心情格外好，探手撫上她的頭頂，揉亂了她一頭秀髮，“你好，清顏！”親密又曖昧，他是故意的，誰會留意不到沈流年霸氣的世爵。

莫清顏極不安地瞥眼看向已走下車的沈流年，忘了躲避霍耀庭的親暱，垂手無措地等待倆大型男的再次交鋒，盤算自己該怎樣無害地全身而退，那點可憐的小心思全都凝在水汪汪的大眼睛裡。

她輕顫著睫毛聽著沈流年皮鞋踏踏逼近的聲音，還是那道熟悉的味道盈滿鼻端，莫名地攪亂她的心湖，怎麼辦，該怎麼辦，她大睜著眼睛，含著期望看向他。

“好巧，沈總！”她看見霍耀庭率先伸出右手，緊張兮兮地等待沈流年回握的手。

兩個男人的手交握在她的眼前，可她還是無法放鬆。

“好久不見，霍總！”他低沉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

有人卻總喜歡先下手為強。霍耀庭一面點頭微笑，一面愉悅地出聲：“好久沒見清顏了，今天我來邀她一起吃晚飯，一起去吧！”

霍耀庭無害的笑容掃過莫清顏糾結的面容：“清顏，不如我們邀沈總一起怎麼樣？”

不待莫清顏回答，沈流年先一步出聲回絕：“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