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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們結束這場戰鬥的那一刻。

輸了,唯一逃出了鳥籠,知道詳細情況的他就徹底出局,鑑於方才那通斷斷續續的電話被多弗朗明哥堪堪打斷,外援一路很可能就此斷絕,如此一來那些被困在島上的人便只好拼死自救聽天由命了。

更何況,島上的英雄們恐怕此刻正在四處尋找著這位終極BOSS呢,既然他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這份功勞就不必爭了吧。

銀白的車身借力一個空翻,靈巧地閃過了對方揮手划過來的五彩絲線,時風一個甩身虛晃一招閃到了那人身後,手掌撩起一陣利風就要劈上近在眼前的脖頸,卻忽又在即將見血的前一刻感到後腦一陣涼意,只得被迫放棄眼前的攻勢,矮身躲過不知何時從後方繞射而來的線。

下落的海上摩托“砰”的一聲砸在海面上,濺起的水花如幕一般落下,露出其上疾風繚繞的身影。

海風不安地躁動著。

時風皺著眉,眼中難得帶上了點銳意。

他需要一個毫不刻意並且能一勞永逸的退場。

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因著之前的打鬥動盪不已的海面,時風眼神微微閃了閃。

沉吟了一陣,他再一次抬頭看向面前的對手,唇角抿出的弧度若有似無。

——看來這場戲,很快就能落幕了。

☆、那個世界

時風是早就發現了的,自己與其他能力者有些不一樣,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惡魔的詛咒在他身上表現的並不明顯。

海樓石帶來的是疼痛,海水的壓制則表現為脫力,但都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再直白一點說,即使落入海中,於他而言也不會是必死之局。

所以在面對多弗朗明哥緊咬不放的追擊時,他就決定了要玩上一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戲碼。

一條只有他能走的,天衣無縫的退路。

沒有慌亂的必要,除了本身之前就有嘗試過潛海,清楚自己的極限之外,那麼一大票人正被丟在德雷斯羅薩島上,考慮到能力者離得越遠對能力的控制力就越薄弱,即使多弗朗明哥心存疑慮,也不可能為了一絲猜疑親自在這裡守株待兔。

一切都會按他所想的,完美進行。

在整個人沒入海面之前,時風是這樣肯定著。

然而世人有所謂“失控”一詞。

正因原本是勝券在握,我們才會在事實出現偏差的一刻,稱之為“意外”。

海水四面八方地漫過來,流淌過肌膚的觸感粘稠而厚重,與之前任何一次與之接觸的記憶都不相同。

原本穩定運轉的力量在體內慢慢地沉澱了下來,疲乏感彷彿是在透過海水從面板滲入,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意識,於是睏倦便隨之席捲了大腦,無論他如何抵抗掙扎,沉重的眼皮依舊一點一點地往下垂,眼前的光線漸漸被隔絕……

糟糕……

他瀕臨混沌的意識最後,只來得及閃過匆匆的念頭,便完全陷入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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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雲如煙一般散開了,露出了天空。

鮮明的,猶如油彩潑色一樣的藍,豔麗中帶著一絲虛假。

不遠處又突兀地聚齊了一片烏壓壓的黑雲,高亢淒厲的鳴叫陡然驚起,時風下意識眯著眼睛望過去,眼前的畫面突然奇異地拉近放大,連同那一根根黑亮的羽毛都纖毫分明。

哪裡是什麼“烏雲”,分明是一大群體型嬌小的黑色雀鳥,不過看它們那銳利的金鉤喙和高頻閃動的身形,顯然有著不符合其體型的兇悍能力。

烏錐……

腦中反映出那群飛鳥的名字,時風的神情帶上了些恍惚的蒼涼,他低下了頭。

不太清楚自己正處於什麼樣的狀態,但此刻他毫無疑問正飄在半空,這一低頭,便將下方的一切都攬入眼中。

綠,是詭異而豔麗的綠,卻竟是植物的綠,生機都帶著侵略性。

黃,是斑駁而灰敗的黃,卻又是大地的黃,裂紋縱橫遍地荒蕪。

那人呢?

人在哪?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時,時風已經望向了西北方向。

……………………

這樣的世界,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呢?

白日裡才噴發過的火山,入了夜又被凍結 。

山川的水是依舊清澈的模樣,卻能輕易毒斃游來的一尾魚。

植物與動物一批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