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半日口舌,蘇白才明白他這皇子表弟是想借自己的手,懲罰一下他的情敵明月公子,順便教訓一下不長眼的楊明宣。蘇白看到君宇晨陰鷙的眼神,恨恨地甩了句:“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救那賤人!”他原本打算推辭的話就收了回來,硬著頭皮應下了。
他若是不應下,不知道那兩人若真落到君宇晨手上,會受什麼罪!原先在青木鎮自己沒搞清狀況,讓楊明宣納綠竹那事,他就對顧木子有些內疚,這次又是因為自己著紅蓮救人,上了她的船才得罪六皇子,他也不能將楊明宣置之不理。本以為上次在聽風樓,自己在六皇子的人的眼皮底下故意為難楊明宣他們,六皇子當時放過他們後便不會再找她麻煩,想不到六皇子竟執拗至此。
今日一早在皇子府前與楊明宣別後,便去將軍府等夏清遠,從上午等到下午也不見人回來,打發去找的人也說不見蹤影。
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他也顧不上許多,便直往皇宮走去。若是楊明宣真在皇子府過夜,少不得會丟掉半條命,何況早上見她時,她已是一副病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要如何跟顧侍君交待?
好在他進宮及時,找到五皇子,並隨他一起出宮將人救了出來,看樣子也沒受刑,只是那副病容怕是不能讓顧侍君看到。
顧木子早上醒來見不到妻主,便問小晴。小晴和張叔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常香閣頭牌公子的小侍哭著把小姐拉走了,明月公子豔名遠播,被他請去能有什麼事?小晴支唔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木子有些心煩,妻主還病著呢,這一大早去哪裡了,連個招呼也沒跟自己打一聲,便沒管小晴,直接去問張叔。
張叔忙讓小雨盛上早飯,坐在桌上陪顧侍君吃著,道:“小姐聽說京城來了個名醫,便自己去看病了,說是想早些好起來陪陪公子,還不讓我們跟著,怕回來把病氣過給公子了,怕是今日看病的人多,少不得要排到下午,公子先用早膳吧,省得小姐回來擔心。”
顧木子想了想,覺得這事妻主真做得出來,也沒多想,喜眯眯地吃了兩碗就回房寫寫畫畫。自他見過綠竹和明月後,一直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夠溫婉,要不要學習著如何柔情似水一下,於是,他曾試圖那麼“溫柔”過一次,楊明宣嚇得直摸他額頭,道:“莫不是發燒了?怎麼這麼沒精神?”想到這裡,顧木子就抓著筆咬著牙恨恨道:“可惡的妻主!”
一直這般到太陽下山,木子還不見妻主回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張叔、小晴都一口咬定去看大夫的說法,小雨一直和自己睡在一起,也是一起醒來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想出去找,又被張叔和小晴攔住,便越發覺得事情可疑。
蘇白走到小院外面正欲抬手敲門,就被顧木子一把拉開了。
“公子,小姐真的是去看那名醫了,您再等一會兒,小姐肯定就回來了!”顧木子懷有身孕,張叔小晴他們也不敢真用勁去攔,這才被顧木子開啟了門。
蘇白聽了這話一愣,隨即瞭然,將手中燈籠往一旁偏了偏,不著痕跡將一直掛在手腕上的荷包收回袖袋中,朝顧木子拱手道:“顧侍君。”
木子一見來人,皺了皺眉,還是往裡讓了讓,道:“蘇小姐這麼晚來拜訪,不知有何貴幹?”
蘇白將手中的燈籠遞到張叔手中,道:“是明宣託我給顧侍君帶個話。”
張叔在旁著急,生怕蘇白說出什麼明月公子相邀今夜不歸的話,拼命地朝蘇白使眼色,蘇白也不去管他。
顧木子見她有話說,便將蘇白請進了屋,小雨倒了兩杯茶過來,見張叔他們在一旁伺候,自己便去忙其他的事情。
蘇白呷了口茶,道:“今天有個朋友來京城,去探望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明宣,看樣子病得不輕。”
顧木子一下緊張起來,道:“很嚴重嗎?昨晚還只是有點著涼的,怎麼才一晚上就這樣了?她在哪裡?我去接她回來!”
蘇白將他的擔憂看在眼裡,向來面無表情地臉也緩了緩,笑著安撫道:“你別太緊張,也不是很嚴重,只是會傳染給旁人,一般人也沒事,大夫聽說她家裡有孕夫,便讓她今日歇在醫館,待不那麼嚴重就回來,明宣知道你會擔心,特意託我回來跟你說一聲,也讓你別去醫館,那裡都是病人,萬一染上了對孩子不好!”
顧木子聽了這話,才稍稍放下點心來,摸了摸小腹,柔聲道:“勞煩蘇小姐了!”
張叔也跟著放下心來,好歹算是把話給圓上了。
蘇白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告辭,顧木子送他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