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名單。
顧長浩名單上這些人的情況瞭如指掌,根本不用看材料,就這麼一個一個介紹,一個一個排除。
不知不覺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隨著他的介紹最後一個嫌疑人的照片被撤下,顯示屏上空空如也,一片藍色。
“馮大,該你了。”韓博示意顧長浩回到位置上,目光轉向馮錦輝。
“韓局,小顧彙報的很全面,我沒什麼要補充的,這個案子確實比較棘手,想透過現在掌握的被害人社會關係來鎖定嫌疑人這條路顯然走不通。我認為我們應該換個思路,再想想有沒有其它可能性?”
“其它可能性,能不能說具體點。”
“被害人有沒有可能無意中得罪過什麼人,就像與王學東因為瑣事發生爭執一樣,或許她自己都不是很在意,我們更不可能知道。”
“馮大,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沉默了一個多小時的邱慶國再次抬起頭,緊皺著眉頭分析道:“從案卷和顧長浩同志剛才的彙報上可以看出,案發後專案組做了大量工作,而且被害人的社會關係並不是很複雜,走訪詢問過那麼多人,存在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新強同志。”
“報告韓局,我也認為不太可能,畢竟像王學東那樣因為瑣事懷恨在心要實施保護的人實屬罕見,而且王學東不僅沒殺人也沒想過甚至不敢殺人,只是打算砸被害人的車。”儘管是就事論事,丁新強還是不無歉意的看了看馮錦輝。
開的就是諸葛亮會議,兼聽則明,韓博又轉過身:“彩燕,如果沒記錯案發之後你好像去過現場,說說你的看法。”
“報告韓局,我……我確實去過現場,對案情也比較瞭解,但我真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是覺得兇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殘忍,連捅近20刀,其中兩處為貫穿傷,殺一個人需要捅那麼多刀嗎?”
“很瘋狂?”
“對,給人的感覺很瘋狂。”
“韓局,我們排查過轄區內的精神病患者,沒發現可疑,被害人也不太可能給一個瘋子開門。”朱明東放下紙筆,接著道:“並且現場勘查只發現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換句話說,兇手具有一定反偵查意識,極可能戴著手套作案的,瘋子怎麼會想到這些。”
現場勘查只發現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朱明東這番話給韓博提了個醒,突然抓起滑鼠,調看起膝上型電腦裡的案卷材料,先看現場勘查照片,再看蔣新倫的手機通話記錄……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領導想到什麼。
“長浩同志,過來一下。”
“是!”
“這個號碼是誰的?”韓博抬頭問。
顧長浩想了想,直起身道:“這個手機號有點印象,如果沒記錯應該是被害人父親陳慶餘的。”
韓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道理,抬頭看看眾人,冷冷地說:“同志們,現場勘查不是隻提取到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也有其他人的,只是認為其不可能是兇手給直接排除了。”
顧長浩大吃一驚,一臉不可思議。
馮錦輝一愣,顧不上再磕菸灰陷入沉思。
朱明東猛然反應過來,頓時驚呼道:“陳慶餘,技術民警在現場提取到十幾枚陳慶餘的指紋,但他是被害人的父親,他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女兒!”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殺害妻兒的人倫慘劇現實中不止一次發生過。”
韓博放下滑鼠,面無表情地說:“蔣新倫的手機通話記錄顯示,案發前,陳慶餘極少聯絡蔣新倫;案發之後,陳慶餘一反常態地頻頻給蔣新倫打電話。換言之,蔣不斷以被害人親屬身份來追問案件偵查進展,極可能是被陳推在前面的。”
“被害人不會輕易給別人開門,但不可能不給自己的父親開門,或者他根本不用叫門,本來就有鑰匙。”
馮錦輝眼前一亮,禁不住起身道:“我和老徐在村裡轉悠了幾天,聽說過不少關於陳慶餘的事,他酗酒爛賭,以前經常去澳門,據說把徵地款都輸光了。因為欠下一屁股外債,被債主找上門,他兒子被搞得焦頭爛額,差點要跟他斷絕關係。
兒子兒媳婦不搭理他,所以打女兒女婿的主意,不止一次管女兒女婿要過錢,村裡人都說孟宇輝與陳紅離婚,跟他這個老丈人有很大關係。在處理陳紅的遺產這一問題上,他也是隻進不出,他只認錢!”
常彩燕喃喃地說:“管女兒要錢沒要到,或者去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