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越領著錢世子妃,兩人共同捧著一尊玉觀音,身後則是領著被抱在乳孃懷中的海睿走上前,雙雙跪在海王的面前,夫妻二人齊聲道:“兒子(兒媳)祝父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夏侯安兒看著那一尊玉觀音,腦中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富貴堂內海沉溪與海越夫婦起爭執的事情。
細看那玉觀音通體碧綠,在陽光下半點雜質沒有,想必是花了心思才尋到的珍品。莫說夏侯安兒頭一次見到這般玉質通透的好玉,現場許多的官家小姐公子亦是看呆了眼。
海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自己的兒子與兒媳,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忙讓人接下他們手中的玉觀音,溫和道:“你們有心了,快起來吧。”
隨即,海王從一旁小廝手中捧著的托盤上拿過三封紅包遞給管家,管家快步下了臺階,將紅包放入海越與錢世子妃的手中。
“謝父王。”海越攜同錢世子妃同時站了起來,只是兩人還未退至席間,便聽得江昊天開口的聲音。
“想必這便是海郡王之前在京城富貴堂尋得的那塊美玉吧?”聽之是問話,可江昊天卻是用了肯定的語氣。
聞言,眾人的目光頓時在海沉溪與海越的身上來回淡掃了幾次。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日海王府世子夫婦與海郡王在富貴堂發生爭執的事情,今日到場的賓客均是有所耳聞,卻不想竟是為了在海王面前邀功獻寶,看來海王府看似平靜,只怕也不太平吧。
而江昊天對宮外的事情這般清楚,更加可以看出皇家對朝中大臣均是瞭如指掌,也是江昊天藉著玉觀音的事情給眾人敲個警鐘。
被江昊天戳破海王府的家事,海全含笑的目光微閃,眼底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卻是笑著開口,“孩子們一片孝心,卻不想鬧出這樣的笑話,讓太子見笑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將所有的尷尬與江昊天帶來的居心叵測一筆帶過,加上今日本就是海全壽辰,眾人豈會緊揪著舊事不放?豈不是落海王面子?
江昊天淡淡一笑,卻是語重心長地開口,“有孝心自是好事,不過王爺,家和萬事興啊。王爺一輩子忠於西楚,功成名就後便退隱陽明山不問世事,這樣的事情始終是不光彩的。本宮自是明白世子與海郡王一片孝心,可外頭的百姓卻不明白,豈不是白白辱沒了王爺素來的美名?”
“這是自然,你們二人可聽到太子的教誨了?”海全依舊儒雅淺笑,身上不見半點不悅,反倒是看向海越與海沉溪的眼眸中多了一抹凌厲之色。
海王妃端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兒子不但沒有被表揚,反倒被訓斥了一番,心頭頗不是滋味,心中的某個念頭便更加的堅定了,只見她抬起頭來,目光似有若無地掃了隨意園門外。
“兒臣記下了,多謝太子教誨。”海越海沉溪同時抱拳開口,態度中頗有尊敬之意,讓江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
緊跟著走上前的是上一次與夏侯安兒曲妃卿見面的三名男子,他們亦是領著各自的妻子向海王祝壽,而海沉溪則是最後一個走上前的。
只見他一個人走到海全的面前跪下,朗聲道:“兒臣祝父王身體安康、壽與天齊。”
僅僅是一句話,便讓園中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江昊天原本含笑的眼眸中則是劃過一抹不悅。
只見江昊天的雙眸半眯了起來,‘壽與天齊’?想要與天同壽,豈不是與皇帝的萬歲相沖突?看來這海王的野心當真是不小啊,想借著祝壽的名頭公開自己的野心嗎?
江昊天輕輕地轉著手中的酒杯,陽光照射在酒杯的杯身上,折射出五彩光芒,雖美卻極易迷花人的眼,讓人看不清花團錦簇下的真相。
烏大人在聽完海沉溪的話後,素來平展的眉也不自覺地緊皺了起來,凜冽的目光直直盯著不遠處跪著的海沉溪,似是帶著不易察覺的殺氣。
海王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眼底自然盡是滿意之色,畢竟在這麼多兒子中,唯有海沉溪一人敢在江昊天面前這般開口,為海全掙足了面子,豈能不讓讓海全對海沉溪疼入心中?
臉上的笑意再次揚起,這次海王的眼中不再是溫和的神色,夾雜著一絲對權利的**與野心,海王笑著開口,“快起來吧。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只要你們兄弟幾人齊心,父王便滿足了。”
自然,這話是說給江昊天聽的,雖說是婉轉的說辭,卻沒有否定海沉溪方才的賀詞,又一時讓江昊天找不到發洩的口徑。
可見海王此人當真是老謀深算,說話做事均是滴水不漏,讓人尋